玄琴依然沒有開口,逐日滅龍劍的神性在破壞他的生機,血在流,劍依然未拔出。
赤炎又道:“你這一輩子有沒有做過內心愧疚的事?”
玄琴沒有做過,無論是師門裏麵還是在外麵這些年,他都沒有做過。
也許他殺錯過人,也許他也恨錯過人,可是他的確沒有愧疚。
有的人該死,而該死的人絕不會活著,這大概就是他的道理,從未有過任何愧疚。
帝子在一旁安靜的站著,臉上同樣沒有任何表情,沒有驚訝,赤炎之所以這麼做像是早就知曉了似的。
劍無敵卻搖頭歎息,轉過頭又衝向了天外,殺向了混亂的大宇宙,石皇聳立在那個地方。
石皇的威脅遠遠大於赤炎。
可是有人卻不這麼認為,龍影怒火攻心,絕美的臉上已是一臉戾氣,手中始皇鏡凶光大盛。
嗖!
始皇鏡的光劃破了虛空,破滅層層煙霧,蘊含龍影滔天怒火的一擊就這麼掃滅而出。
“住手!”赫連文軒大吼,天戈出擊,打碎了那道光。
“你為什麼阻止我?”龍影殺意滔天,嬌軀瑟瑟發抖。
赫連文軒沒有理會她,卻來到赤炎身邊,拔出了插在玄琴胸口的劍。
劍出,鮮血飛濺,玄琴熾熱的血水濺滿了赤炎一身。
他卻不再理會赤炎,也未曾理睬赫連文軒,冷冷來到了帝子麵前,“再戰!”
“再戰”這兩個字仿佛用光了他所有力氣,可是他那浩瀚般的殺意卻已肆無忌憚籠罩這片虛空。
帝子臉色微變,不做任何思慮,就從那個地方殺了過來。
兩人拳腳碰撞,大片大片神輝綻放,血與骨在虛空綻放出最美麗的花。
“你錯了,錯的一塌糊塗。”赫連文軒瞟了一眼大戰的玄琴,對赤炎平靜說道。
聞言,赤炎歇斯底裏狂吼:“我沒錯,我何錯之有?”
赫連文軒搖頭道:“你真的無藥可救了。”
赤炎瘋癲的狀態似已不可遏製。
赫連文軒歎了一口氣,像是做了某種決定,他說:“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我兄弟。”
赤炎怒意更盛。
赫連文軒又笑了,笑道:“我沒有你這樣的兄弟,你如果再出手,我會殺了你。”
他冷冷的離開了,亦如玄琴那般殺意狂湧,衝殺向了巨靈王。
這是不是他已將心中恨意轉移,轉變為了殺意?
赤炎收起了逐日滅龍劍,一個人冷冷屹立在虛空,像是迷途中不知所措的浪子。
他的劍仿佛也失去了光彩,神性之光黯淡,亦如此刻他那已成死灰的心。
“你現在該怎麼辦?你難道不殺他了?”夕瑤忽然出現在他麵前,絕美的眼眸卻死死盯著赫連文軒,毫無掩飾的釋放出冰冷的殺意。
可是,她忽然感受到一股更加恐怖的殺意向自己掃來,令她全身忍不住毛骨悚然。
“你可以向他出手試試。”赤炎冷漠開口,殺機畢露。
夕瑤閉嘴了,赤炎的冷漠讓她膽寒,他的殺機已籠罩了她的人。
這是警告,赤裸裸的警告,她相信這個令人著迷的男人真的會殺了她,這絕非駭人聽聞。
赤炎卻不在麵對她,轉身就走,越走越遠,一個人的背影竟然可以那樣孤寂,那麼的孤獨。
她忽然也跟了上去,也許隻不過是她覺得這個男人太可憐了,僅此而已。
赤炎離開了,她也離開,可是前路在哪裏?他們要到哪裏去?那個地方是不是還會有不滅的情義?
他已經不需要這樣情義了,真的不需要了。
玄琴平靜的掃了他一眼,這份情算是徹底埋沒了。
就在這時,遙遠的遠方忽然傳來淒厲嘶吼,那片虛空大破滅,石皇肌體破碎,石血飛濺。
他渾身氣息紊亂,皇者神力起伏澎湃,石質軀體已布滿裂紋,像是遭遇到了可怕的大碰撞。
劍無敵真的太可怕了,以神王之境重創神皇,這堪稱神話奇跡,超出了世人對神王境的認知。
石皇一頭銀發狂舞,剛毅的臉上已是冷漠如冰,對上僅有神王境的劍無敵,可是他卻已力不從心。
方天畫戟斬破大宇宙,皇者神力掃蕩百萬裏時空,可是卻依然無法阻擋那殺來的戰劍,依然無法抵禦那冷漠的人。
難道這混亂的大戰已將塵封於現在?
這一切並沒有這麼簡單。
這場混戰還在繼續,剩下不多的人無一不代表著巔峰戰力,優勝劣汰,這本是人類生存的法則。
巨靈王幾乎快要倒下了,各個年輕的王一並出手,他自知自己無法阻擋,甚至可能付出生命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