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踩在血河之上,河麵浪花抬高了那麼一點,腳下的浪花極速前進,他的人卻始終未動。
血色雲層裏仍然還有光,一輪血日升起,破曉的光卻不足以染亮這個血色世界。
河的對岸是一片群山,山巒起伏,他很快從群山之中找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但在這之前,他卻看到了一具龐大的屍體,這具屍體就當在洞門口。
鮮血在無數日夜中已融入了大地,變成的大地的一部分,這具屍體卻仍然未曾腐化,仍然堅如鋼鐵。
他伸出了幹枯的手掌,掌指間溢出柔和的光,籠罩在這具龐大的屍體上。
與此同時,光陰瞬息萬變,天地萬物像是要回歸到那個血腥的一天。
時光如白馬過隙,光陰流轉的太快,在朦朧的山河盡頭,他終於看到了一個人。
“皇者?怎麼可能?火雲怎麼可能是皇者?”
易無名仿佛又老了不少歲,這個洞裏麵的人顯然跟火雲有著密切的關聯,不然火雲絕不會現身天玄。
可是事情真的是這樣的麼?
洞內潮濕而陰暗,視野不是很開闊,但他仍然能察覺到驚人的煞氣。
沒走多遠,他就看到了一個池子,一個早已幹枯的池子,煞氣就從那個池子裏傳來,卻比當年又要減弱了不少。
他也看到了一個魂影,看到一團永遠燃燒的焰火,魂影在焰火之上,卻被熾熱的粗大的鐵鏈封鎖。
易無名頓時毛骨悚然,這絕度是一尊遠古神祇,一尊極度危險的皇者。
嘭…嘭…嘭…
這個不算大的空間仿佛一顆巨大的心髒在跳動,魂影的滂沱生機幾乎快要讓他窒息。
但好在,這個人像是在沉睡,好像並沒有發現他的到來,這讓他鬆了一口氣。
就在他準備施展禁忌絕學時,洞外卻傳來了另一個人的聲音:“你最好別做讓自己後悔一生的事。”
冷絕天站在洞門口,高大的身體幾乎快要擋住了洞門口,卻看不清他的臉。
他走了進來,走的很慢,臉上寫滿了恭敬之色,顯得很是拘謹,很是小心翼翼。
瞟了一眼易無名,他來到了魂影麵前,“噗通”一聲跪在了這尊魂影麵前。
“天玄有難,還請古皇護我天玄億萬生靈!”
魂影依然低頭,眸子緊閉,那一頭蓬鬆的發絲卻極為張揚刺目,狂野無邊。
冷絕天歎了一口氣,他的人卻依舊跪在魂影麵前,看樣子對方不開口,他是不算起來了。
而此刻易無名心中卻百感交集,跟冷絕天相比,他實在算是一個“小人”。
至少冷絕天心懷蒼生,而他卻隻顧自己族人,在這一點上他認為自己就已經輸了,輸了全局。
…
劍無敵衣襟染血,兩大即將邁入天人境的皇者聯手,這讓他有些吃不消。
但他知道自己必須堅持到底,那個男人對他的重視,他絕不能辜負。
冰冷的宇宙中沒有日月,充斥一種讓人絕望氣息,可怕的皇者神力已將這宇宙打碎。
三大絕巔強者巔峰對決,這場麵讓人難以想象,遠遠超出了人類對皇者的認知。
冷,狂風怒吼,天罡之風蘊含無盡殺意,西皇跟妖帝再度殺來,這一次似乎要徹底泯滅他。
難道生命之火已將熄滅?
他是一個不信命運的人,他相信自己的雙手可以創造奇跡,命運這種虛無的東西注定要被他踩在腳下。
宇宙大破滅,西皇跟妖帝從兩個地方橫衝而來,像是兩個大世界的碰撞,而他卻夾在中間。
可怕的皇者神力將他撕裂了無數塊,無法想象的碰撞讓他血濺宇宙,骨血散落在天地間。
“他死了嗎?”妖帝大口喘氣,這個年輕人的可怕超出了他意料,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我也不清楚。”西皇不太肯定,並沒有給出一個讓人滿意的答案。
妖帝受創的肌體在快速修複,鮮血沒入肌體,晶瑩神輝再現,隻是他的人仍然疲憊不堪。
西皇臉色也不是很好,華麗的錦袍更是襤褸不堪,這場大戰下來他顯然也是疲憊到了極點。
可是劍無敵真的就死了嗎?
不,絕不!
冰冷的宇宙仿佛已變的更冷,與此同時,血色雷光擊穿宇宙,可怕神王之力在這片宇宙徹底鋪開了。
“他竟然還沒有死!”妖帝大吼,一頭濃密的頭發瀑布般飛舞,高大的軀體更是鐵塔般立身宇宙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