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白凝天隻睜開了一次眸子,瞳孔的眸光破妄魔界,宛若兩柄天劍掃向封印人魔的古洞。
眸光洞悉古洞內部,赤火之鏈“錚錚”作響,不大的古洞充滿了狂暴的皇者神力。
“放我出去!我要滅光你們這些卑鄙小人!”
人魔仰天大吼,魔音似海嘯般掃蕩天地。
他人在烈火中煎熬,身影在扭曲,一頭漆黑的長發亦如野火般狂舞,表情猙獰,凶悍之極。
見到這樣一幕,白凝天又緩緩閉上了眼睛,不再理會繽紛的外界,如世俗聖賢般盤坐大殿下方。
對於他而言,隻要人魔衝不出來,那麼一切都相安無事,現在的人間萬界還有是他的對手?
在這些年內,易千凡卻帶著欣瑤及紫怡他們走上了通天之路,遠離天玄,遠避白凝天的人。
這並非逃避不敢麵對而逃避現實,隻是在絕對實力麵前一切都顯得蒼白無力。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走上了通天之路。
這個世界又有什麼地方能比天界更加危險?還有什麼地方能比天界更加容易提升修為?
這是一種修為與毅力的考驗,玄琴能登上天界,他不相信自己就做不到。
在冥域,赤炎的人也是遠走越遠,冥域本來就奇大無比,他可能需要漫長的時間來走完。
在這期間發生了無數次大戰,每一次大戰他都是險勝,雙方修為相差了那麼毫厘。
在這個過程中,他的追隨者越來越多,轉戰冥域各個角落,他的收獲也是頗豐,他的人更是邁入了神王境。
隻不過這時的他卻跟十年前狼狽的自己有所不同,他的心態早已轉變,因為在十年前的某個夜晚他見到了一個人。
而當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時,他才明白自己錯的太離譜了,可惜玄琴卻再也不給他道歉的機會。
這成了他心中永遠的痛,也就在那一刻他立下重誓,在有生之年內必當掃平天界,擊殺白凝天。
跟赤炎相同的是,赫連文軒、蕭破天、以及跟玄琴有關不少人已在天界嶄頭露角。
隻不過跟赤炎不同是,他們的做法沒那麼極端,這裏畢竟是天界,萬一被某個大人物盯上了,那就有死無生了。
靈禪子獨自前往西漠,他的識海裏時常會傳來那麼一句,“去尋找記憶,去尋找往昔。”
他就這麼一個人來到了西漠,來到了這片廣博無垠的大沙漠。
黃沙,高原,風沙卷天。
烈日懸浮頭頂,無邊的沙漠似海天雲蒸,空氣中流淌著滾滾熱浪,整個西漠宛若火爐。
這跟冥域對比,是兩個極端的世界,也許在這片大沙漠中有著比冥域更加恐怖一麵也不一定。
可是他卻沒有一絲驚慌,他臉上的表情永遠都是那麼平淡,他的人亦永遠那麼與世無爭。
他在黃沙中行走,腳步輕柔神態輕鬆,即便在如此熾熱的大沙漠,也未曾見到他留下過一滴汗水。
他這種人本來就心如止水,任何事情都無法在心中掀起波瀾。
黃沙翻滾,席卷的塵土遮掩了半邊天,他依然不曾動搖,連動作都沒有放慢半點。
就在這時,在遠處已形成龍卷的風沙中,他看到一些殘磚瓦礫,以及佛寺頂上的殘垣斷壁。
這仿佛是千古前的遺留,這個地方顯然遭遇了極大的破壞,他從當中更是感知到數股不曾散盡的皇者餘力。
這個地方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在沉思,從他平靜色臉上不難看出帶有那麼一絲怒氣,“這就是我的前世麼?為什麼一切都毀滅了?”
奇怪的是,他竟然感覺到這裏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他,這種感覺就好像靈魂與肉體間的分離,現在它們卻要結合在一起。
曆時三天,他扒開了埋藏在風沙裏的古寺,也終於見到這座千古前的古刹。
因為沒有風雨的侵蝕,這座古刹並沒有留下多少斑駁的痕跡,但卻依然殘缺的可怕。
右邊一間廂房更是留下了巨大的手掌印,被人已無上神力破壞的不成樣子,左邊那些本該規矩擺放的佛像也已倒在了風塵中。
靈禪子隻覺心髒在抽搐,推開了封閉已久的大堂,他終於看到了一個人,一個盤坐在蒲團色上的老和尚。
可是他卻失望了,因為這尊未曾腐爛的老和尚根本就沒有溢出任何生機,隻是空留一具不朽的肉體。
大殿佛像也破壞的不成樣子,每個角落都結滿了蛛網,灰塵更是足足有一尺厚。
整個西漠都死了,可是他卻仍然覺得什麼地方不對,總是感覺有一雙陰森的眸子背後盯著他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