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她立刻大哭了起來,像個被奪走玩具的孩子,所有的淚水傾盡而下,流過了她精致的臉頰。
“不要哭,我回來了!”這個聲音很輕,也很溫和,言語裏充滿了深深的疼愛。
這是一個白發人,一頭雪白的長發披肩,就連眉毛也都是雪白的,亦身著一件雪白的長袍。
在陽光下,他看起來極為耀眼,像是行走在天地間聖潔神靈。
他的臉亦精致無比,宛若刻畫完美的雕像,卻又蒼白的可怕,近乎於完全沒有血色。
“一萬年了!我等了你足足一萬年了!”這個女人大哭,淚水止不住的流。
白發青年深深歎了一口氣,從那寬闊的河道上走了上來,沒有什麼言語,卻張開了雙臂將女人緊緊抱在懷裏。
這時,那雙截斷幽冥天河的大手忽然收了起來,可是很快又冒出一個巨大頭顱,以及一雙失魂的空洞眸子。
這個人在河流中冒出了一個巨大頭顱,但很快他就站了起來,恐怖的幽冥天河竟然隻是沒過了他胸膛。
這個一尊千丈巨人,全身肌肉雄偉無比,宛若一座太古大山聳立在幽冥天河,宛若幽冥天河守護神。
看到這一幕,女子卻並沒有顯得多麼驚訝,他身邊的這個男人本就驚才絕豔,亦無敵於世。
這些事情發生在他身邊並沒有什麼稀奇,無論萬年前或者萬年後,他都是一段無法續寫的傳奇。
他們來到了小木屋裏,那尊堪比天高的恐怖巨人卻守護小木屋外,像個忠誠的護衛者般寸步不離。
小木屋裏,白發青年一陣失神,往昔的記憶碎片無法重組,前世今生無比淩亂的塞滿了腦海。
“你現在打算去哪裏?”女子輕問,臉色紅潤了不少。
白發青年的情況她知道,即便過去了一萬年,也不可能修複那永恒的創傷。
現在這個世界又有誰能比她更了解這個男人的痛苦呢?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風雨交加夜晚,同時她也為自己執著感到慶幸,所幸在那個夜晚,她遇見了他。
“去哪裏?”白發青年喃喃自語:“諸天萬界還有我的歸處嗎?”
“有,當然有!”女子回答的十分肯定,“你可以去殺人,殺光那些卑鄙無恥的人!”
聞言,白發青年長長歎了一口氣,轉過身緩慢的走出了小木屋,邊走邊歎道:“在重疊的記憶裏,我忽然想起了一件往事。”
女人沒有多問,她知道他能想起的事不多,早在萬年前她就知道了這一切。
白發青年走出了小木屋,而後一指點碎虛空,帶著他的女人以及那尊巨人消失在虛空裏。
當他再一次現身虛空時,下方已是一片無邊的海域,他們輕踩岸邊的大石上,凝視著浪花一朵朵的大海。
“你為什麼來這裏?”女人忍不住問了。
女人天性本就好奇!
白發青年笑而不語,隨手從空間手袋裏拿出了一個精致的盒子,拉著女人向大海裏走去。
女人又問:“這個盒子裏裝的是什麼?”
白發青年忽然歎了一口氣,道:“這裏麵裝的是一個故人的骨灰。”
“是誰的?”
“我記不清他的名字。”
“那我認不認識?”
白發青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搖頭道:“他隻是一個傀儡,雖然他殺人無數,但這一切都是迫不得已。”
女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跟你接觸的時間不多,這個人我應該不認識。”
白發青年打開了骨灰盒,用手將手中的骨灰盒舉了起來,讓長空中的風肆無忌憚吹走裏麵的骨灰。
做完了這一切後,他又默默的盤坐在大海上空,
凝視虛空深處,神色在這一刻又黯淡了幾分。
於此同時,在人間萬界的某一個村莊。
一個不足五歲的小男童仰天自語:“一萬年了,你終究是沒有忘記我當年的囑托。”
白發青年很快又站了起來,黯淡的眸子又重新有了光,像是即將升空的璀璨星辰。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後,拉著女人的手又走向了遠方,在很遙遠的地平線,破碎了虛空邁向了永恒處。
他們在宇宙中穿行的時間不是很長,很快他們就降臨一顆生命古星,一顆類似水星的大陸。
山川大地在他們腳下快速流逝,他像是不染紅塵的仙,像是來自永恒的神。
前方大地邊緣處傳來淒厲嘶吼聲,宛若千萬厲鬼長嘯,聽起來讓人從心頭就開始戰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