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黑袍男人恭敬道。
逆月歎了一口氣,道:“你消失了一萬年,我也找了你一萬年。”
黑袍人解開頭巾,露出了一張剛毅而冷漠的臉,這個人不是赤炎又是誰呢?
跟一萬年前相比,赤炎要成熟了很多,英俊的臉上卻多了不少疤痕,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但即便如此,他看起來依舊英氣逼人,而臉上的疤痕讓他看起來更加霸氣,更加狂野。
赤炎道:“我用了一萬年時間來磨礪自己,所以我消失了一萬年。”
“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逆月問。
赤炎嘲諷道:“我還能去什麼地方,還會有誰接納我?”
他瞟了一眼白無缺,又笑道:“我這種人不受歡迎,還是自由自在的好。”
“誰說不歡迎你?”逆月若有所思瞟了一眼白無缺,“誰要是不歡迎你,你可以找我。”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時,神子從大殿裏麵走了出來,“叔,天帝城歡迎您到來。”
“你是……?”赤炎震驚了,內心掀起了滔天波瀾,這個年輕人體內竟然有著讓他戰栗的恐怖氣息。
他於一千年前已邁入了皇者境,可在這個人麵前,他竟然感覺自己太過於渺小,形同於螻蟻。
神子身著一件淡金色錦袍,麵容清秀,眉宇間透露出一絲恬靜,頭戴一頂銀色皇冠,宛若科舉狀元。
逆月先道:“他是我兒子。”
聞言,赤炎又震驚了,剛想開口,逆月卻已走進了大殿,顯然已不想在這件事上麵再多費時間。
赤炎當然也懂了,所以也閉嘴了。
走進了輝煌的大殿,大殿上卻已坐滿了人,模樣各異,有人、有妖、有魔、更有強大的蠻獸。
但這些人都有一個相同的表情,那就寫在臉上的尊敬,是一種無法被取代的尊敬。
神子漠然走上王座,這個本該屬於天帝的位置現在卻已屬於了他,當然,僅僅隻是暫代。
暫代在民間又有另外一種說法,換句話說,這跟取代已經沒有什麼不同了。
在眾人詫異中,赤炎跟瀟瀟也走了進去,跟在逆月身後,盡管這些人神色較為不善,可是赤炎卻不在乎。
他這種人很少在乎這些東西。
神子忽然道:“天帝即將出關,近段時間內我希望各位安分些,不要生一些無謂的事端。”
人群中有人竊竊私語,這一幕幕赤炎看在眼裏,這個未曾謀麵的年輕人有著一定的威懾力。
人群裏又安靜了下來,神子眸光掃過每一張臉,又道:“另外,人間萬界需要皇者鎮守,我希望有人自願前去。”
他目光又落在赤炎和瀟瀟身上,“日前,我曾感知有人破開九幽,可能黃泉冥海那邊即將出問題。”
他的意思已經非常明白了,如果有赤炎去做這件事,他會放心很多。
對於這一點,他第一眼見赤炎就知道了。
九幽。
光線淡綠,視野朦朧而昏暗,兩個人兩道扭曲的影子,淹沒在所走過的每一寸殘破的大地上。
這個地方比想象中的還要殘破,雖然他們並沒有經曆那一戰,但那一戰的恐怖卻不難猜到。
昔年那一戰將整個九幽都打穿了,九幽之主因此也銷聲匿跡了,更怕的是,那一戰過後仿佛所有人都消失了。
前方赤地千裏,像是有一片綠色的邪火在燃燒,整個天地間都安靜的可怕,宛若暴風雨前夕。
盡管赫連文軒一生經曆大小無數次激戰,可在這個詭異的地方內心竟然也生出了一絲恐懼。
他有感覺,在即將到來的黃泉冥海,可能蘊含著前所未有的凶險,絕對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可怕。
轟隆!
血色雷光穿透濃厚魔雲,以一種無比妖異姿態轟擊在前方大地上,霎那間激起了萬千塵土。
血色雷光不停劃破蒼穹,不一會兒,天空中竟然下起了連綿細雨,空氣中的霧霾卻更加濃厚了。
赫連文軒將手中的天戈握的緊緊的,另一隻手亦將玄靈的手臂握的緊緊的。
他不希望在這裏出事,更不希望自己被這裏的詭異氣氛所左右,他抹除了內心的恐懼。
這時,前方傳來了毛骨悚然的歎息聲,隻有歎息,但僅僅是這歎息聲就已讓玄靈受不了了。
她修為不高,僅僅是邁入了神階,若不是赫連文軒耗損自己修為來助玄靈突破桎梏,她又怎能獲得永生邁入神階?
赫連文軒斬釘截鐵道:“是前方,聲音是前方傳來的。”
玄靈卻歎了一口氣,道:“其實我不應該跟你來的,這樣你就少了些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