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文軒沒有在拒絕了,這裏的凶險程度他當然知道。
從他降臨九幽那一刻起,就沒有停止過大戰,先是擊斃破敵,再強勢轟殺四大天將,再戰冥海巨妖。
又有誰能比他更加了解黃泉冥海的可怕?
此時此刻,在羽化神族內部卻血流成河,大地一片血色,就連蒼天也都被染紅成了鮮紅色。
這是一場無邊的殺戮,白發青年卻並沒有參與其中,一行幾人卻是坐山觀虎鬥,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鮮紅的大地上兩個敵對勢力相互廝殺,這一切本來並不該是這樣子,隻因白發青年的到來才發生這樣的事。
原來,並非每一個人都絕對臣服在白發青年膝下,他的到來自然有人不滿,不滿就會有爭吵,有爭吵當然也就有了殺戮。
人人平等在這強者為尊的世界本就是一個笑話。
兩方有人大戰,彼此殺紅了眼,有強大的妖獸參與其中,更為可怕的神王橫掃千軍滅萬人。
一時間,這片古老的大地變成了煉獄,鮮血淋漓,大地的盡頭皆是駭人屍山血海。
“為什麼!他一個外來者憑什麼主宰我羽化神族的未來!”
有人大吼,在人群殺紅了眼,一步步向著白發青年逼來,那些阻路無疑不被他擊殺,根本擋不出他的人。
白發青年注意到了,這是一個即將踏入皇者境的可怕強者,甚至一隻腳已經踏入了皇者領域,成皇之日已是指日可待。
可是這一切能威懾他麼?即便回到一萬年前,他也無所畏懼,更何況一萬年後的他。
皇者?皇者在他眼裏就是一個笑話!
就在那杆散發無盡凶煞之氣的戰矛即將刺來時,白發青年身邊的巨人動了,一拳將那人轟殺於長空下。
“住手……住手……”年老的長者仰天長歎,無奈那些後生小輩卻不曾理會。
老者悲慟,痛苦道:“昔年的恩怨情仇,為何給我羽化神族帶來如此滅頂之災!”
白發青年神色未曾有任何變化,他的女人也是一臉平靜,身後那尊沒有靈魂的巨人更是死一般的寂。
這時,那老者當著所有羽化神族麵跪在了白發青年腳下,“我請求您網開一麵,他們還隻是個孩子!”
“老祖,不要去求他!他本來就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求他何用!”
“哎……”老者仰天長歎,一臉痛苦道:“昔年我們本就錯的離譜,可是這樣的懲罰我羽化神族將會是滅頂之災,還請您高抬貴手。”
這時,人群中有人大吼道:“大家一起上,我就不行殺不死這些惡魔!”
一時間人群裏震天高呼,氣勢磅礴洶湧澎湃,這一刻仿佛所有人都站在同一條線上,一致對外。
然而有些年老的強者卻並沒有選擇這樣做,越是修為高的越是沒有做出這樣選擇。
因為隻有他們才知道白發青年究竟有多麼可怕,未知的事物本來就存在一定的好奇,隻不過這份好奇可能會丟掉自己的性命。
人群中殺聲震天,極具戲劇化的一幕卻偏偏就這樣發生了,且如同導火索般點燃了。
白發青年笑了,笑的十分愉快,凝視著身邊不遠處的長老們,道:“我該怎樣懲罰他們?”
長老們各個冷汗直冒,這樣問題在這樣的事情麵前卻沒有一個人敢開口。
這本該是個很好回答的問題,但現在卻好像把他們給難住了。
見沒有人回答,白發青年又笑道:“看樣子我別無選擇了,那我隻好滅光他們吧!”
“少主不可,”有人在這個時候竟然開口了。
白發青年當然知道這人是誰,如果不是這開口的老者,他也不可能這麼快找到羽化神族。
白發青年對他語氣還算客氣:“你的理由呢?”
老人歎道:“羽化神族傳承萬古,如果悉數毀在少主您的手上,那麼您必將背負千古罵名。”
“你繼續說,我依然在聽。”白發青年淡笑道。
老人這才又道:“一將功成萬骨枯,我知道您什麼都不在乎,但我仍願少主念昔日我等追隨老主人的舊情,還請少主放過他們。”
“你好像弄錯了事實,”白發青年笑道:“現在並不是我要擊殺他們,而是他們要滅掉我。”
老人歎道:“他們還年輕,年輕人難免會犯錯,這些都是可以原諒的。”
“你好像說服了我。”白發青年忽然站了起來,拉著女人的玉臂向山穀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