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前。
密不透風的審訊室內,壓抑的空間有著令人窒息般的毛骨悚然。
多少人曾在這潰敗的邊緣彷徨過,掙紮過,崩潰過。
被禁錮在審訊椅上的男人,一副吊兒郎當的姿態,昔日精神氣兒十足的大背頭變的蓬頭垢麵似鳥窩,那雙泛著狡黠的眯眯眼兒依舊掩飾不了內心的恐懼不安,隻是強裝鎮定罷了。
“說吧,你的上家是誰?”
審訊員嘴裏叼著根點兒八的中南海,稍微低垂著頭認真翻閱著手裏的一摞文件,跟嘮嗑似的問的一臉平靜眼皮兒都不帶撩一下的。
大哥頭歪著腦袋咧著嘴還是那股子痞氣兒,“龍門堂副堂主許強啊,你這不明知故問嗎?”
“隻認識許強,不認識胡嘯天?”
審訊員還是一臉波瀾不驚的表情讓大哥頭很懊惱。
一旁的助手在紙上奮筆疾書般“沙沙沙”做著筆錄。
“認識啊,沒合作過,不熟。我隻知道這批粉兒是孫強是從邊境搞來的。”
大哥頭倒也實話實說,這節骨眼兒上也沒必要藏著掖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道理他還是懂得,免的受頓皮肉之苦。
審訊室外,趙子晨眉頭緊鎖托著下巴,透過單向玻璃觀看著裏麵的審訊情況若有所思。
這時緝毒支隊的小張急匆匆跑了過來,“趙隊,丁副局讓你去他趟辦公室。”
趙隊迅速回了神兒,“好,我知道了。”
剛跨出幾步,像忘記什麼似的突然又轉回身對小張囑咐道,“小張,這幫人審訊完記得送進看守所關押,留待日後提審。”
“是,隊長!”
——
辦公室門口,趙子晨把這身兒警服擺弄的服服帖帖板板正正這才抬手敲了門兒。
“叩叩叩!”
“進來吧。”
聽到裏麵的回應,趙子晨推開門走了進去,看到丁副局長挺著腰板兒背手而立站在窗戶邊兒,便走上前站到丁副局旁側,英俊帥氣的臉寫著明顯的不快。
“丁副局長,叫我來有什麼事?”
其實他心裏想說的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這個老家夥平日裏劍拔弩張與他爭鋒相對,上次嫌棄他衣衫不整沒有警察該有的樣兒,上上次嫌棄他陳述案情聲音太響動作幅度太大雲雲……這今兒是又準備整什麼幺蛾子?
“小趙啊,審訊有什麼進展?”
趙子晨這個人一說到案子整個人眼神兒就亮了好幾度,這人也開始進入興奮狀態與剛才簡直判若倆人,接著便開始了侃侃而談,“孫彪和許強的手下口供基本一致,都說這批毒品是許強從緬甸邊境運來的,而這個許強的身份眾所周知,所以——”
“所以你懷疑胡嘯天?”
“嗯,還有我們應該搜查這個龍門堂,既然他們一次能交易50公斤海洛因,那麼他們肯定有自己的毒品倉庫!”
丁副局的臉突然變得嚴肅,口氣生硬態度堅決,“萬萬不可!我們現在還沒有直接證據證明胡嘯天有重大嫌疑,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已死亡的許強,而且胡嘯天這個人這麼多年一直熱衷於慈善,建設福利院,學校等等,貿然行動不僅會造成社會輿論壓力,還會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