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什麼證據?”首長語氣沉穩,卻一臉期待。
司烈兜著關子,“我沒說一定是秦雄,隻能說跟秦雄有著密切聯係的人。”
旋即擰眉思忖片刻,繼而道著,“我讓緝毒支隊的隊長趙子晨,調出獅子最近使用的通訊記錄,發現一個來自緬甸境外的電話,沒有通話記錄,隻有一則帶有數字的短信息,目前我們無法破譯這條信息內容,而且現在此電話號現已被注銷無從查證。”
警惕性高的人,打過的重要電話,卡和手機都會扔掉銷毀,以確保萬無一失,謹防暴露身份,司烈亦是如此。
首長雙手撐桌,凝著沙盤圖若有所思,喟歎一聲,“這麼重要的線索斷了,可惜。”
這個案子太棘手,因牽扯到部隊,當年的慘案,這其中的利害關係,說到底也隻有內部人知道。
秦雄,二十多年前也曾是一名優秀的特種兵,隻因利欲熏心,犯下濤濤罪孽,後銷聲匿跡……
沒想到近幾年又開始猖狂。
司烈淺唇微勾,陰鷙眸底盡是自信不疑,“這個電話注銷,不代表他們不會用別的電話聯係,是狐狸,遲早會露出尾巴,如果沒猜錯,他不是胡嘯天的人。”
幸而未雨綢繆,上次潛入獅子房內床底,不僅偷聽到對方談話,還錄了音,那段備份錄音估摸著這會兒在王大力手中,也算借刀殺人,靜待時機。
首長鎖眉疑問,“那他難不成是秦雄的人?”
“有可能,隻記得那日獅子在電話中稱那人為秦越。”
言畢,他緊蹙眉頭陷入沉思,還有一點不明,獅子調查他意欲何為?
哐啷——!
門口一聲撼天巨響,驚了司烈和許首長,倆人慌急轉身,目光所及之處大敞門口,司老爺子怒發衝冠,攜著一身大將之風威風凜凜遂進了門,破口怒罵,“你倆個狗崽子,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將軍!”
警衛員小馮目光無措望著許首長,許首長暗示一眼,小馮和小李旋即默契配合關門,這老爺子的脾氣出了名的暴,他倆甚是怕了,也見慣不慣了。
以至於老爺子帶過的兵私下都稱他爆驢,褒貶不一——
貶,是因脾氣暴,強的似頭驢。
褒,是因十五歲參加抗美援朝,之後立下赫赫戰功,可謂戎馬一生。
如今八十多歲這耄耋之年,外人眼裏老爺子身體硬朗的跟塊兒鋼板似的。
實則這老身子骨隻有他自個兒知道,一隻腳踏進棺材的人,強撐著恐怕時日不多了……
“老爺子,您怎麼過來了?”司烈可謂亦驚亦喜,大步上前扶老爺子至沙發坐下,他最牽掛的就是老爺子的身體。
許首長隨即上前倒了一盞茶,遞給老爺子,彎腰坐其旁側單人沙發上,心中哀歎,這老爺子為了寶貝孫子真能折騰,思孫心切,於心他不忍,隨便拾了個司烈出任務凱旋歸來之由,如了老爺子的願。
定是剛才用力過猛,老爺子粗重喘息猛咳幾聲,司烈也迅速坐其旁側,大手一揮心疼似的幫老爺子撫著背,順著氣兒,體貼入微不像他自個兒,連那雙眸光也柔了軟了,可見司老爺子於他心中分量重於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