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置信,這一家子真是小葵的親人?
“人都到了,咱們上菜吧,邊吃邊聊。”連書琴溫和的笑容倒溶解了幾分尷尬。
沈翠蘭拉著嗓門兒,話裏滿是諷刺嫉妒的語氣,“好好那上菜,這地兒我們還沒來吃過呢,嘖嘖,有錢人跟我們這種普通人真是沒法比的吆。”
安語葵憋悶悶的,沈翠蘭是來攪局的嗎?
偷偷瞄了眼身邊的男人,冷颶的臉似陰曀的天氣,端正坐著,悶聲不響。
轉臉蹙眉望向沈翠蘭,小聲埋怨,“媽,好好說話。”
“咋的,嫌我們給你丟人了?”
一直未發話的安建國一張口就是針對自個兒閨女,鄙夷的眼神兒越過沈翠蘭,直接掃射到安語葵臉上。
暗暗咬牙,安語葵憋屈氣悶,礙於安家臉麵兒,她忍!
雖麵兒上強顏歡笑,心裏卻下起綿綿細雨,哭了……
驀然腰間覆上一隻大手,這力量這手感用腳跟也能猜出是烈爺的。
略略抬頭側首,爺那寒冰冽眸像把利刃狠狠刺向安建國。
硬生生駁了未來嶽父嶽母的情麵兒。
要不是有安語葵這層關係,他才盡量收斂著脾性,畢竟要娶的女人是人家閨女。
可這爹媽對待女兒的態度,讓他燃燒出股子怒火來!
安建國悻悻縮回了身,不敢再吱一聲兒,對麵的男人不怒自威的氣場他還真的瑟了。
而沈翠蘭癡盯著司烈,眼睛都發光發亮了,“這就是小葵的男朋友嗎?嘖嘖,真是一表人才,這丫頭的命真好。”
司民惱怒拍了下桌麵,“行了,先吃飯!”
注定這場飯局吃的不會安生……
也不管別人愛不愛吃,司烈在一幹人等的注視下,把女人愛吃的沒吃過的滿滿當當夾了一碗,堆砌成菜山。
“夠了,別夾了,你當我豬啊。”按住他不停歇的筷子,慌裏慌張小聲說道。
爺收回筷子,放柔了語氣,“你難道不是嗎?”
瞧爺那認真樣兒,她噗嗤笑了一聲。
沈翠蘭放下筷子,憋了許久也該談正事兒了,“那個親家,這倆孩子的婚事兒……”
連書琴微微一頓,“婚事兒不急,最好選個良辰吉日。”
“我們是說這個聘禮的事情,我就這一個閨女,所以聘禮要個百十來萬看你們也沒啥問題。”安建國開門見山。
臉不要的勁兒勁兒的!
這跟賣女兒有何區別?
安語葵不免苦笑,敢情這時候才承認她是他們的閨女。
心中傷心怒火一起沸騰翻滾……
看到公婆黑沉無盡的臉,再這樣下去她和烈爺的婚事兒非被攪黃了不可!
筷子一撂,悶了一杯烈酒,酒壯熊人膽。
騰地起身,氣勢十足的厲聲道,“這聘禮我一分不要!這男人我嫁定了!”
沈翠蘭瞬間氣急敗壞怒火燒身,起身就破口大罵,“你個死丫頭,混賬玩意兒!辛辛苦苦把你養那麼大,要點錢咋了?!”
安建國踢開凳子,瞪著紅眼兒,“這死丫頭越來越放肆!欠管教!”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毫無預兆甩在她臉上,火辣辣的,疼的卻是心……
突然一道黑沉沉的身影從她眼前一晃而過——
“啊!!”
安建國一聲痛苦嘶叫,一個狗吃屎狠狠紮地上,頭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