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沈翠蘭和安彥斌的驚愕過後,她淚盈於睫轉身奪門而出。
那顆好不容易重塑的心髒,分崩離析了。
看到安語葵決然的背影,沈翠蘭一下跌坐在地上,拍著大腿仰天嚎哭,“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啊,沈柔啊你死就死了,為什麼要留下這個孽種禍害我們一家啊!”
……
這麼多年,他們未曾給過她一個好眼色,除了打就是罵,如今,他們豁出命害她,她卻不惜性命冒險去救他們,還換不來一句關心的問候,怪她,不要臉的咎由自取,犯死賤的上杆子!
醒醒吧……下定決心吧!
從今往後,這個家將與她毫無瓜葛,再也不會踏足,愛,消磨殆盡,再也不會死灰複燃。
?????
一處小公園
安語葵坐在長條凳,眼神空洞,一臉平靜看著手持粉扇子,滿臉笑容的老大媽子,精神飽滿跳著廣場舞,時不時喜笑顏開,誇大其詞炫耀自家孩子,彎起褶皺的魚尾紋掛著自豪驕傲。
“我兒子是醫學博士,你可不知道,這專業吃香,聽說那外國專家都漂洋過海來要我兒子。”
“唉吆,你兒子有出息,哪像我閨女,在政府單位工作,圈兒小,35了還沒個對象,你看人老李,孫子都抱上了。”
……
安語葵苦笑的收回視線,曾幾何時,她也多渴望父母能誇她,愛她,一個從小無父無母的孤兒,對愛的渴望執著,是極其深重的,這或許也是別人無法理解的。
其實她心裏已經釋然了,也怪不得沈翠蘭,沒有以血緣支撐的紐帶,人不愛你也在情理之中,歸其然,都是自個兒一廂情願的自取其辱罷了。
正滿懷惆悵,陡然一瓶礦泉水突兀的擋住視線。
“喝水?”
一道久違的熟悉之音飄進耳朵,心髒猛地激烈碰撞,跟著發顫。
果斷幹脆推開水瓶兒,抬頭望向來者之人,狹長的丹鳳眼,刀削麵般的薄唇,邪肆的笑容,一下子她就驚了!
一驚一乍就罵,“臥槽!尼瑪柳博延!”
除了名字,不留半點情麵,脫嘴而出全是髒話。
柳博延旋即是勾起玩味的唇角,沒有發怒,反而死皮賴臉擱女人旁邊坐下,聲音詭異的蠱惑,“看你痛苦我就開心,不過……老情人見麵兒要不要來個見麵禮?說實話,我可夜夜都想你,想的魂牽夢繞~”
說完,那嘴就往安語葵臉上蹭,她跟彈簧似的一下彈開,指著丫鼻子就罵,“艸,世風日下,請注意你丫那惡劣行為,說實話老娘看見你就惡心!”
她臉色突變,瞪著丫那雙妖惑的鳳眼,想想以前她傻不拉幾就被這雙眼睛給魅惑了。
沒錯兒,就是傻!
情人眼裏出西施,她現在左看右看,這廝哪一點比得上烈爺?
連人一指甲蓋兒都比不上!
憶起往事她就恨不得把他打死打殘,不想跟這種人浪費口舌,她轉身毫不留戀就跑,豈料,那廝拽住她手腕一下扯懷裏抱緊。
她慌神倆蹄子掙紮,倆手就往丫臉上又抓又撓,還不忘扯著嗓子喊,“啊!強.j啊!救命啊!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