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從今以後 任何人都不能欺負你(1 / 2)

夜晚的海不同於白天的澄淨友好,容納百川。夜晚的海像一位孤獨的老者,執著的思考著人間的種種。它時而碧浪滔天,翻滾不息;時而低聲嘶吼,悲涼呼喚;時而高掀浪頭,打翻帆船。千姿百態的海,以萬種風情吸引著無數看客的到來.

孟揚拉著單小喬的手無比緊張,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兩隻手中間黏黏的汗液。一路無話,隻聽見自己規律的,清晰的心跳。

“到了,到了!快來!”單小喬興奮的掙脫孟揚的手,忽閃著大眼睛,指著遠處一搜小漁船,“看那兒!”

孟揚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一艘閃著點點燈火的漁船在海上搖曳,陳舊而普通,“一艘破船而已,有什麼好看的!”孟揚無奈的笑笑。

單小喬嘟著小嘴,皺起了眉頭,“不對呀!應該差不多了!你有表沒有?現在幾點啦?”

“快到十一點了。”孟揚一臉疑惑。

“具體幾點!”單小喬跺跺腳,大聲的吼。

孟揚被她認真的樣子逗樂,“哈哈”的笑了出來,“十點四十五分,怎麼了?”

“哦,還是十五分鍾呢。”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沒有回答孟揚的話,隻是自顧自的向前走去。

“喂,等等我。”孟揚喊。

她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加快了腳步,後來索性脫掉了鞋子,小跑起來。夜色朦朧,漫天的繁星一閃一閃的,好像在訴說著什麼。海濤簇擁著浪花飛奔向海堤,仿佛是相隔許久而後重逢的戀人,唯有一次次擁抱親吻,才能一解相思之苦。

幾分鍾後,單小喬回頭望了望身後不遠處走得小心翼翼的孟揚,皺了下眉,又嗔又嬌的說:“你一大男人,幹嘛這麼磨嘰?把鞋襪脫了吧。我們一起赤著腳夜晚的沙灘上散個步,如何?”

她見孟揚毫無反應,佯裝生氣要走,被孟揚一把拉住,用無比委屈的語氣對她說:“別生氣,別生氣,我脫還不行麼!”她“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說:“你那語氣,跟個小媳婦一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要奸淫擄虐你呢!”

孟揚沒有回嘴,隻是一隻手拽著她的胳膊,另一隻手急忙去脫鞋,因為慌亂的關係,居然沒有站穩。單小喬連忙去扶他,卻被他狡黠的拉入懷中,一個有預謀的吻落了下來。“該死的,她居然沒有閉眼。”孟揚看到那雙如黑寶石一樣的眼睛,竟不敢正視,連忙閉上了自己的眼,心裏如漲潮一般,洶湧澎湃。他吻過無數的女人,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讓他心跳如此狂亂。這個第一次見麵就俘虜了他的女子。這個未知的單小喬,她唇齒間的氣息,冰涼沁人,像某種鴉片,哀傷頹豔,末路的美.......

孟揚終於放開了她,她喘著氣,用無辜的大眼睛望著他,他看不得那雙眼,急忙用手去遮。她卻很乖的不躲,隻用手指了一下剛才來時的方向。

他順勢望了過去,隻見蒼茫的海上隻有一搜孤獨的漁船,就是剛才她指給她看的那隻。但是現在,它無比閃耀,有心的船家牽來一根彩燈,在棚頂組成一個特別的幾何圖形,上麵是三角形,下麵是正方形。雖然不是很亮,但在這漆黑的夜色中,它像指引光明方向的勇士,衝破了濃濃的黑暗。孤獨用力的佇立著,亮若星辰。他被這一幕震懾,總覺得此生再不會見到比這更亮的光。

“很漂亮,對吧?”她捋了捋裙子,自然的坐在了沙灘上,“每次我不開心的時候,就會來這裏坐坐,看看這比星星還要亮的燈火,然後心裏就亮堂了,也不那麼難過。”

孟揚望著單小喬的臉,也挨著坐了下來。她說她不那麼悲傷,可是臉上卻流露出一種不可名狀的悲傷。他心疼的攬她入懷,親吻她的額,說:“能不能告訴我呢?你為什麼這麼難過?”其實他心裏明白,她自小在被親戚收留,寄人籬下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可是他想聽她親口說出來,也許這樣她會好受些。

她不回答,隻是別過臉去,指著那搜漁船說:“我經常來這兒,這是我的秘密基地,你是第一個知道的呢。”她俏皮的笑笑,“因為經常來的緣故,船家就對我熟了,偶爾還邀我去坐坐,我才知道這個故事。”

孟揚揚了一下嘴角,說:“什麼故事?”

“一個憂傷的故事,你看,你覺得那個彩燈像什麼?”

“不知道,我覺得整個就一四不像。”

“你再仔細看呢,覺不覺得上麵是一個三角形,下麵是一個正方形,組合起來,像不像我們小時候畫畫的那個簡筆畫的家?”她說“家”這個字的時候發音極輕,輕的幾乎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