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哈頓東村曾經是非常傳統的移民居住區。十九世紀七八十年代左右,儼然進化成了一個諸如藝術家,音樂家,陶藝家等向往的朝聖之地。集天地之靈氣的藝術天堂,東村開始擁有了一些自己的特點。不過從這段時間之後,這個片區開始朝貴族方向發展,房租開始瘋漲,許多平民階級開始因無法負擔房租能不得不搬離。
下東區曾經是世界上最大的猶太人社區,這裏有著廉價的商品和豐富的美食。很多來這裏旅遊的人,都隻有一個目的——淘貨!眾所周知,這裏的商鋪出售的物品總是比其他地區便宜很多,家居,布料,應有盡有。食物也是豐富多彩的,從水果和夾餡炸糕,到洋蔥麵包卷和牛肉三明治,皆是下東區的猶太人祖傳的可口食物。下東城還擁有紐約市別具特色的博物館——下東區移民公寓博物館。遊客在博物館會感受到在十九世紀末和二十世紀初期移民的社區生活。曼哈頓東街是整個東村極為熱鬧的街道,也算整個商業中心集聚點。酒吧,小吃店,餐館,服飾店鱗次櫛比,儼然與中國的步行街無異。
臨近冬日,這幾天孟揚和章沙沙特地從D城飛到曼哈頓陪兩兄弟逛逛。畢竟來曼哈頓這麼久,兩人幾乎很少出過門。章沙沙雖然對孟臣嚴厲,但是這半年禁錮的生活對兩人的成長影響頗深,非正常人的生活在青春叛逆期更是對性格的養成有極大的破壞力。最後,在心裏谘詢師的勸解下,她提議攜帶幾名保鏢一起到下城去玩玩,為了不引人注意,幾名保鏢特地穿著隨意,這樣走在前麵的幾個人倒很有一家子的味道。但走在大街上,幾個亞洲人麵孔還是十分引人注意的。不時有金發碧眼的小孩兒蹦蹦跳跳的對他們指指點點。
孟揚麵色不悅,對章沙沙說:“不是告訴你不要帶保鏢嗎?怎麼硬要那幾個煩人的家夥跟著?”
“能不跟著麼?臣臣和均彥都不是小孩子了,要真是想逃,指不定惹出什麼麻煩來。”章沙沙語氣生硬。
“你也知道他們兩個不是小孩子了。你真覺得拿小時候對付他們那套方法還有用嗎!象征性的嚇唬嚇唬?算了吧,小臣生性莽撞得很,你叫這麼多人跟著,他不高興起來這氣氛才更難堪,本來他就十分叛逆,我反正是管不住他了。”孟楊歎了口氣。
“你什麼意思,你是說臣臣難管?得了吧,我知道你一心隻惦記著均彥,你心裏從來就不待見臣臣。臣臣的死活你當然不放在眼裏,你放心,我沒指望過你,打從臣臣生下來,我就知道從今後他隻有媽,沒有爸!”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這人怎麼說話這麼難聽!我不是他爸,我不是他爸那誰是他爸!”孟揚氣極,當著孩子的麵又不好發作,隻是提高了聲音吼了句“你太莫名其妙了!”
章沙沙知道自己性格硬朗直快,不是討人喜歡的溫婉如玉型。雖然兩人常常拌嘴,但說說也就算了,沒想到今日孟揚竟用這種語氣說話,感覺自己確實尖酸刻薄了點。於是立即換了一副樣子,諂媚的笑笑說:“最近公司事情有點多,近日查賬財政部又發現許多紕漏,脾氣難免怪了點,是我不好。不該當著孩子的麵這樣不給你麵子。”說著,語氣也逐漸溫和起來。
孟揚見狀,兩個孩子又走在前麵不遠處,隻好揮揮手說:“算了,別說了。”
幾個人散著步,竟到了曼哈頓下城,這是整個紐約的標誌,也是紐約的生命起源地。夜晚的街道十分迷離繁華,炫閃的彩燈晃得人睜不開眼。孟均彥望著這紙醉金迷的周遭,完全是一種不真實的感覺。D城與這裏相比實在是天壤之別。自己以前隻能通過網絡或者電視雜誌看到的場景現在竟真實出現在眼前。
孟揚告訴兩個兒子曼哈頓作為一個得天獨厚的狹長島嶼,東西兩條河是最大的美景。不管你住在東邊還是西邊,隻要你親近你的腳,總能發現很多美。東邊隔河相望的是羅福斯島和皇後區。西邊不得不提到哈德遜河,對岸便是新澤西。並且,兩邊河上,都有boardwalk,你可以沿著它踏遍整個曼哈頓。見兩個兒子驚異的表情,又微笑補充了一句:“當然,你們兩個不逃回國的話。”
孟臣和孟均彥麵麵相覷。
走著走著,竟開始下起雪來。在曼哈頓這樣的雪很常見,但兄弟二人畢竟很少出門,居然盯著天空癡癡的看起來。
孟臣望了孟均彥一眼說:“均彥,剛才我就看見天空飄著細細的白點,還以為是小雨呢。沒想到居然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