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簡簾睡到中午才起床,徐應萍不在家,簡治維也沒有回來,她倒樂得個逍遙自在。吃過飯百無聊賴的看了會電視,不是沉悶的科教片就是正統的曆史片,弄得她在沙發上翻來覆去的折騰著。相對於冗長的電視劇,簡簾比較喜歡看電影,簡潔明了,一般兩個小時就能賺到一把熱淚。不像電視劇,囉嗦個沒玩,男女主角都要死矯情死糾結的,記得有一次看一部韓劇,媽呀,男女沒有對白光對望就對望了半小時左右。簡簾直接崩潰在了沙發上。
好不容易熬到了四點半,遊森森的嘀嘀嘀的響了起來,“五點整西圍區車站見。我通知王娉婷了,她應該也會去。”
不知道是不是看電視看傻了,簡簾二愣愣的回了句“哪個車站?”
信息剛顯示發送成功,遊森森的電話接呼啦啦響了起來,簡簾接起來,說:“喂,怎麼啦?”
“你是不是剛睡醒啊?我問你西圍區有幾個車站?!”遊森森扯著嗓門吼。
“兩個呀,所以才問你哪個嘛。”
“你還知道是兩個,一個是長途,一個是短途,你覺得我們就到水渠路吃個小龍蝦,需要坐長途汽車麼?簡簾同學,你是腐敗慣了是吧。平時隻打車不坐公交?說你腦瓜子不好使還不信,看,現在信了吧。”遊森森劈頭蓋臉一頓罵。
“好吧,我承認我這次弱智了一點。好了,我去拿包了。拜拜,聰明的遊森森同學。”沒等對方吱聲,簡簾利索的掛了電話。“哼......誰讓你說我腦瓜子不好使呢,就掛你電話!”
簡簾伸了個懶腰,從沙發上蹭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洗漱間洗了個臉,又從房間裏搜羅出雨傘,錢包,紙巾,鑰匙等小東西,一股腦的放進了背包裏。挑了對純銀的四葉草耳釘,選了件格子襯衣,又蹬上白色的帆布鞋,便蹦蹦跳跳出了門。
今天天氣很好,清朗清朗的,天空幹淨得一朵雲都沒有。加上有絲絲涼爽的秋風,發絲隨著風輕輕的掃著臉頰,竟感覺有些癢癢。街道上很是熱鬧,大多數店鋪熱火朝天的搞促銷活動,導購之類的服務員都站到門口,拿著話筒聲嘶力竭的喊著某某什麼大減價,某某什麼國慶大酬賓之類的。國慶節嘛,普天同慶的大好日子,當然得趁著這幾天流動人口多搞點噱頭吸引大批顧客,狠撈一比。出租車剛經過了人民廣場,遠遠就聽見主持人通透嘹亮的嗓音。諸是些歌頌祖國河山之類的台詞。至於舞蹈表演種類繁多,應有盡有。小孩子覺得十分稀奇,有些騎在父親的肩頭越過人群看見一群穿著鮮豔的舞者,高興得拍手大叫。
沒想到,交通甚好幾乎從不堵車的D城居然破天荒的堵了次車,簡簾在出租車上開始急躁起來。她是頂討厭等人的,所以換位思考,遊森森和王娉婷肯定也不享受那滋味。手表已經指向五點十五分,眼看著就要到西圍區車站了,這不又堵上了。心裏正焦急萬分的時候,急促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她緊張兮兮的接了起來,遊森森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在哪兒?”
“出租車上,剛過上西街,現在堵車了。”
“喔,沒事兒,我也剛到,王娉婷正走過來。你一向不愛遲到的,我還以為你有什麼事兒。就打電話問問。”
“我馬上就到,你們等我一下。”簡簾掛斷電話,對司機說:“師傅,這兒靠邊停就行。給,錢。”她看了眼計價器,遞過一張十塊,飛速在街道上奔了起來。
幾分鍾後,她終於氣喘籲籲的到達了車站門口。王娉婷正笑嘻嘻和遊森森說著什麼,看到飛奔而至的簡簾,疑惑的說:“你不是坐計程車過來的麼?怎麼喘成這樣。”
“上西街那邊堵車,好像前麵哪兒出事了。要是等路通,你們倆不海扁我才怪。”簡簾呼了口氣,抬頭這才注意到今天的王娉婷格外不一樣。雖說入秋不久,但天氣已經有些涼了。王娉婷居然穿了一件白色碎花娃娃裝,下身穿了一條粉色花苞短裙。看起來像一朵開在春風裏的粉嫩桃花。
“咦......娉婷,你今天看起來很不一樣喔?是不是剛才約會回來?老實交待!”簡簾眯縫著眼,意味深長的笑道。
“沒什麼不一樣啊。我一直都喜歡穿淺色。好了,我們去坐車吧,遊森森,快去買票。”王娉婷急忙轉移話題。
遊森森愣了愣,轉身淹沒在了買票隊伍中。
這家大排檔雖然不在主城區,地勢偏了點,但因為周圍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度假村以及幾家工廠,所以生意還是相當不錯的。
簡簾心裏有些好奇又有些竊喜,畢竟這種地方是第一次來。以前初三晚自習下課後和林然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每次路過東江路那一長串的大排檔,心裏都充滿了沸騰之感。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無論是快樂還是悲傷,仿佛隻有在濃重油煙與酒精的作用下才能得到完全的釋放。特別是盛夏,悶熱的傍晚,總會有三五個男人裸著上身,穿著大褲衩,吸著一雙人字拖在煙熏火燎中與田螺燒烤和小龍蝦門奮力廝殺。自從有了晚自習,林然總是自告奮勇送她回家。簡簾總是樂得享受這種優待,覺得有個人與你並肩走在夜裏總是格外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