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年靜靜的跟著送葬的隊伍走著,雖然滿腹好奇但也沒有問白衣人穆飛羽不招人待見的原因,佛曰不可說,那他就不可問。
送葬的隊伍走到城外的一個清幽的樹林就停下了前進的腳步,黑衣少年疑惑的看向白衣人,發現他並沒有理會自己,就把目光轉向了別處。
看著清幽的小路盡頭赫然是一個小小的墳頭,隊伍前麵的人哀傷的看著,黑衣少年若有所悟,原來是到地方了。
上官雲悲切的撲在石碑上,嗚嗚的哭噎起來,“嵐兒,你走了讓爺爺怎麼辦啊,爺爺還沒來得及看你幸福快樂呢。”
上官清風走上前,抱住上官雲,“外公,節哀順變吧。身子要緊,若因為小妹的事傷了身子恐怕小妹也不願意啊。”
上官雲老淚縱橫,“罷了罷了,是我上官雲沒有這個福氣啊,我上官雲造孽啊。”
“爺爺,您別說了,”上官清風抱住上官雲一起痛哭。
“逝者已矣,何須太過擔憂?”一道清麗的聲音響起,眾人四下一望,發現說話的正是那個黑衣少年,不對黑衣少年此刻也換上了白衣了。
“哪來的混賬小子,說什麼何須太過擔憂?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穆飛柏第一個跳出來反駁,本來他就心裏正不舒服,自然跳出來撒氣。
“這位兄台可是理解錯了,我問你這位上官小姐可惦記著她的外公和她的兄長?”黑衣少年問。
“那是自然。嵐兒自小便由外公養大與外公感情自然是好,而且她與我這個哥哥更是同命相連,嵐兒出生開始我就陪著她。”上官清風激動的回答。
“那好,這位上官將軍我問你小姐可希望丞相大人與您沉浸在痛苦中不能自拔?”
“這個自是不願。”
這位安姓的少年不語。
上官清風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向黑衣少年遙施一禮,在虛空中深深地拜下去,“多謝兄台指點。”
嵐兒既然愛自己的家人,那必然不希望自己的家人為她痛哭流涕,不希望家人因她而傷心。
“不知兄台如何稱呼?”上官清風有禮的問。
“敝姓安,不過是這之間山間的一抹流嵐,就不用追根問底了。”安姓少年穿過文人的隊伍,走到墓碑前,“在下敬仰上官小姐久矣,希望上官將軍還能夠準許我在上官小姐的墓前拜祭。”
山間的流嵐?聽到這句話上官雲和上官清風目光同時一震,小心翼翼的對視,皆看見對方眼中的震驚,同時證明了自己的猜測。
“安兄既然有意那我們自然是從命了。”上官清風仍然事一副哀傷的表情。
常人也都理解,這安姓少年說的確實是至理,可是也不能指望上官清風立馬就回複狀態,畢竟去世的是他最最親近的妹妹。
安姓少年從容的走到上官青嵐的墓碑前,將自己隨手采的百花放到前麵,深鞠躬,半晌站起身輕輕的說,“上官小姐,還請安心的走吧,這人世間的牽掛你也不必擔心。”安姓少年雖然說得聲音小,但周圍的人都豎起耳朵聆聽著,倒也沒有錯過他的一字一句。
“清風如有意,嵐語伴君留,安適東風冷,好夢難長圓。”安姓少年淡淡的吐出四句詩文,隨即瀟灑的轉身,大步流星的走了。
清風如有意,嵐語伴君留,安適東風冷,好夢難長圓。等安姓少年的背影有些淡的時候,人們方察覺到,這首詩其實是藏頭詩,每句的第一個字連在一起正是青嵐安好四個字,不禁為安姓少年的文采所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