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籬好不容易幫他洗好,又甩幹,拿到院子裏晾起來。
看看表,現在差不多已經半上午了,遲到是肯定的了,安羽籬給同事發了個短信,說晚點會過去。
回頭看看客廳裏躺在沙發上正優哉遊哉的何弈澤,她咬咬嘴唇,這個人、明明就是故意的……
何弈澤穿著安振海的衣服,插著手走到院子裏,昨天一夜的雨,上午空氣有些涼,太陽倒是好的不得了,光線在氤氳的空氣中幻化出明彩的光圈,晃得人睜不開眼。
安羽籬搬著板凳坐在一叢黃紫絢爛的菊花前。
“喂——”他懶洋洋地走過去,“坐在這裏幹嘛——”
“等你的衣服啊。等它幹了,等你走了,我還要上班。”他問什麼,她就答什麼,不悲亦不喜。
“連個烘幹機都沒有,家裏怎麼什麼都沒有?”他昨晚在她家裏環視一周,確實、連居家基本的東西都不全。
“剛剛回來,還來不及置備。”她起身上前摸了摸他衣服的下擺,幹得差不多了。
“一個人住在這裏不害怕麼?有色狼怎麼辦?”他若無其事的看看身邊的安羽籬。
其實,他想引出來的,無非就是讓他來陪她。
安羽籬白他一眼,低頭不說話,她忌諱的、無非也就是他。
安羽籬提包站在門外,總算伺候的何弈澤衣裝齊整了,看著她往巷口走,他叫住她。
“喂,我送你。”
安羽籬回頭,驚訝,“你車子不是壞了嗎?”
“現在好了啊——”他大喇喇的朝著她,完全不顧萬人之上的總裁形象。
她無奈的撇旁邊一眼,就知道他的車子沒壞。這個男人,寧願在雨裏淋著也不願開車離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安羽籬還沒說完,何弈澤就鑽進車裏,轉眼間車子已經不由分說的停到身邊。
“上車——”
車子載著安羽籬一路揚塵而去。
安羽籬坐在辦公室裏,心不在焉的看著桌上的一疊疊文案。
她不能放任這種事態繼續下去……
她必須要和何弈澤說清楚。
一天最美的時刻,總在黃昏。
安羽籬回來,還在巷口就看見一群人圍在那裏朝巷裏張望議論——
“哎呦你看,那家門口停的跑車可真高檔啊……”幾個老頭老太太站在安羽籬前麵,其中也不乏一些少婦,指著那輛車煞有介事的議論紛紛。
“就是,我兒子說啊,這跑車怎麼找也得幾百萬吧,怎麼停在這種地方啊……”
“這種車前幾天晚上我就看見過一輛,就是下雨那天。”
“最近啊,這家搬來一個姑娘,長的那叫一個漂亮啊,這人估計是她男友吧。”
“唉,保不定。現在這女孩子,哪像咱們那個年代啊,巴不得都傍上個大款,我看呐、住在這麼偏的地方,八成是被包養的……”
“對不起,借過。”安羽籬在後麵緊攥著拳頭,聽那些人越說越難聽,她實在忍不住,推開前麵的人群擠了進去。
“哎哎……”走過去後,她聽到後麵有人竊竊私語,仿佛就是戳著她的脊梁骨,“就是這姑娘……我以前沒怎麼見過她,肯定是怕被發現,兩人躲到這裏來了……”
“唉,現在的女孩子啊……光長著一張臉啊……不知羞恥……”
“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