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這幾日一掃之前的緊張,氣氛輕鬆了很多。大概是皇上放過了鄰國是使者,避免了兩國的交鋒,又或者是久居深宮的靜妃突然以靜貴妃的身份出現在了宣政殿。
想來是一夜的恩寵。
其他妃嬪雖然心生嫉妒,但同時也為有人可以壓製琦貴嬪而興奮。不過,這樣矛盾的心理大概沒人比容貴妃更懂!皇上放過使者多少還是顧及了她的感受,可言靜的歸來讓她有些毛骨悚然,就像從地獄裏爬出的惡鬼,帶著滿身的仇恨來找她。不過她也是不懼的,誰若來犯,必定見鬼弑鬼,遇佛殺佛。
宮外將軍府裏,蕭哲然懶懶地靠在書房的臥榻上看著書,並不打算參與到身邊幾個人的談話中去。其中一個年紀稍長的老者奪過他手中的書,正色道:“如今那使者已經安然無恙的從牢裏走出來,即刻便要動身了。簡政也不會再有利用價值,這件事我們是白白忙活了一場!”
蕭哲然慢悠悠的起身,從老者手中拿回自己的書,又躺回了軟榻,不鹹不淡地開口:“我從來就沒有指望這件事能起到什麼大的作用。隻是一個象征開始的號角罷了!使者竟然已經要回去了,那你們就找幾個人去送送他,略盡地主之誼。至於容貴妃。”他頓了一下,輕笑道:“丫頭不是隨我們的意願,把當年的靜妃從冷宮中帶出來了嗎!”
合歡殿
皇上已經一連幾日不曾來看過君逑了,這宮裏的人啊都睜大眼睛看著君逑失寵,不過她自己本人倒是毫不在意,反而是天天去照顧即將臨盆的皇後。這段時間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讓皇後內心鬱結,導致胎氣不穩,如果繼續這樣,生產的時候就會很危險。
”你倒是聰明,日日來本宮這裏避風頭,反倒連自己的合歡殿都不回了。”皇後在亭子裏看著為花草忙碌的君逑,不知是笑還是歎。
“那合歡殿裏的合歡花還沒有開,心裏卻想極了它的香味,索性不回去,眼不見為淨!”君逑也不顧手上的泥直徑接過夜歡遞過去的茶,解了渴之後方繼續道:“倒是娘娘這裏,一派春意,不知多惹人羨慕。”
“這花開有序,四時各有風景,妹妹向來聰慧,怎麼忽然不懂了。”
夜歡撤下手中的茶杯,靜靜的聽著她們的對話。這好似在說花,卻又明明的指著皇上的恩寵。
最涼薄不過君王情。
用過晚膳之後君逑才趁著夜色回到合歡殿,平日並不拘束的地方,今天反而規規矩矩的,難道是他來了?想著想著連腳步加快了都未曾發現。
終於來解釋了嗎?
似乎隻是自己想多了,他是君王,難道真的逼迫他坐懷不亂嗎?何況,那個嫻靜的女子不正是自己親手帶出來的嗎。不正是自己的私心才有了如今的靜貴妃。想要扳倒一個對手,卻在暗處給自己養育了另一個強勁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