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將軍離去前,回頭看看妹妹,說:“再過兩日便是太後的壽辰,妹妹仔細考慮。”
雲妃回到坐塌,歎息的說:“姑姑的壽辰也是爹爹的忌日,真是造物弄人啊。”
安兒扶雲妃休息,自己也退了出去。
轉眼間,太後的壽辰到了。如煙一身紫衣,雖然身懷有孕,但是身段卻沒有受到影響,仿佛多了一些成熟的韻味。如煙的座位被安排在離殤身側,足可以看出如煙在離殤心目中的地位。
妃嬪們陸陸續續的到齊了,真有一種百花齊放,各有千秋的美感。太後娘娘身穿淺褐色外衣,胸前掛著明黃色的佛珠,麵容慈祥,端莊的坐在主座上,俯瞰著台下。
“雲兒為什麼還沒有來?”太後開口了,這也引起了離殤和如煙的注意,的確,一向目中無人的雲妃遲遲沒有出現。
話音剛落,一個一襲白衣勝雪的女子走近了。“皇上,好像是雲妃姐姐。”如煙靠近離殤的側臉,小聲說到。
白衣下的雲妃,仿佛脫離塵世的仙子,鬢上僅僅點綴了翡翠珠花,和平時的雍容華貴相比,簡直判若兩人。雲妃抬著頭,輕盈的步伐走到太後麵前行禮,完全沒有理會離殤的眼神。
“今日是姑姑的生辰,可是,雲兒卻身著素色,請姑姑恕罪。”雲妃半跪著,嘴裏雖然這樣說著,聲音裏卻毫無懼色。她緩緩抬起頭,眸子裏與生俱來的驕傲是這白衣也蓋不住的。
“你倒是說說今日為何這樣穿?”太後不溫不火的問著。
剛剛的一眼驕傲,立刻換成了說不盡的哀傷。“姑姑怕是已經忘記了,今日是家父的忌日。”
太後仿佛做錯了什麼,也變得哀傷,“哀家怕是已經忘記,今日是兄長的忌日。雲兒,你的父親戰死沙場,雖死猶榮,以後今日哀家與你一同紀念他。”
大家一起跪地,默默的跪了許久,太後一聲號令,大家才紛紛起身。
午膳結束了,太後帶著雲妃來到離殤身邊,如煙識趣的避開了。
“殤兒,母後知道你喜歡那個柳如煙,但是雲兒是忠烈之後,看在忠烈的份上,你也不能太過冷淡。孩子,母親是過來人,要是母親說,雲兒才貌雙全,又是個孝順的孩子,你應當多多照顧才是。”離殤愣愣的看著太後,他認識的太後什麼時候變得一臉慈愛,居然自稱是離殤的母親。
離殤心裏雖然有一萬個不願意,但還是勉強點點頭。
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
離殤麵對著如煙,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明一切。如煙挽起離殤的手,對他點點頭。這一切不過是雲妃的詭計而已,看來,有人要和她爭奪這個皇後寶座了。
雲妃仍然微笑著,這個笑容詮釋的那麼真誠,乍一看去更是美麗動人。如今,她看著如煙和離殤,眼神裏有一股強烈的怨氣被驕傲掩蓋住,完全看不出她的惡意。白色的裝束似乎也改變了她的心靈,在如煙的眼中,白衣下的她多麼單純,可惜,一切隻是假象。
如煙親眼看著離殤鬆開自己的手,挽起雲妃的手,這難道是個錯覺嗎?
離殤挽起雲妃的手,拉著她離開,繞過身後的竹林,來到一條清澈的小溪前。
“雲兒,你知道朕為什麼帶你出來嗎?”離殤坐在溪邊,不顧帝王身份,捧起溪水,準備洗把臉。
“雲兒不知,請皇上明言?”雲妃的臉紅紅的,眼神飄過雲朵,刻意不看離殤。
“你真的是個美人,隻是嫁給朕委屈你了。”
“怎麼會呢,嫁給皇上是雲兒最開心的事情,何況我們已經有了兩個女兒,皇上這樣說,豈不是不將臣妾當做一家人了?”雲妃嬌嗔著,以為太後壽宴真的是她翻身的機會。
“雲兒,你誤會了。朕的意思是說,朕的心裏隻有煙兒一個,徒留你在身邊,失了青春,朕於心不忍。”離殤也知道這些話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實在太殘忍,可是他不想騙任何人。
“雲兒明白皇上的心意一直不在臣妾身上,以前是玉妃,現在是柳妃,就連臣妾的女兒也是因為玉兒別打入冷宮,皇上恩賜的。雲兒沒有奢求,就算皇上不愛我,請您善待兩個女兒。”雲妃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裏很難過,可是她的驕傲不允許她流眼淚,她笑著,笑著把這些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