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晴笑了,這個普通的笑容在瞳晴的臉上卻有一種嫵媚妖嬈又不失威嚴的感覺。“皇兄客氣了,臣弟今天來是專程獻寶的。”
直奔主題,撇開家常寒暄,這種做法讓離殤很不理解,他不明白這個弟弟為什麼不想繼續這個遊戲,是不屑,還是另有圖謀。
精致的錦盒緩緩打開,一塊通透的白玉出現在眼前。“好玉!”離殤的眼神沒有從玉上移開,這是他這位皇帝第一次見到這麼美的玉,太完美了,完美到似乎包含了自己和所有人。
“還望皇上笑納。”瞳晴的一句話剛好拉回離殤的思想,離殤點點頭,命李公公收下玉佩,卻不知道該賜予何人。他轉眼看看身後的皇後柳如煙,在他的心裏,這塊玉應該最適合她。可是,他還是決定:“將玉佩送給太後。”李公公收到懿旨便向慈寧宮走去。
明明是一位母儀天下的皇後,此刻卻覺得無足輕重,被人冷落,被人忽視。從瞳晴進來,沒有人問候過自己,就連那價值連城的白玉自己都未能親眼目睹。如煙忽然有些沮喪,謊稱身體微恙,回宮休息。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如煙本無意番營王的接風盛宴,但是無奈自己的皇後身份還是過來看看。這次盛宴與往時不同,太後坐在主座上,皇上和瞳晴分居兩側,其餘妃嬪大臣按照身份高低依次排開。如煙一身正紅明黃宮服,剛好適合這次喜慶的家宴。為了不要過分顯眼,如煙的頭飾端莊而不複雜,合適而不顯擺,玉簪花插在發鬢已經顯示出女子的清新脫俗。
她舉止優雅地坐在離殤身側,而離殤淡淡地望著她一眼,瞬間將視線移開。細小入微的動作讓如煙看在眼裏,也許是對彼此的過分關注,才會如此細心。如煙秀眉微緊,而這一次卻讓瞳晴看在眼中。
沒有人留意到瞳晴的右手一點點收緊,就快要發出骨骼碰撞的聲音。莫喜莫愁站在瞳晴身後,心裏微微收緊,不知道主人什麼時候才能看開,才能放手。
“臣妾不才,願為皇太後皇上及王爺獻舞。”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如煙不抬頭也知道是雲貴妃。離殤對她滿意的笑笑,點點頭:“如此甚好。”然後,視線就不曾從雲貴妃的身上離開。
雲貴妃得到皇上的肯定,挑釁的看著如煙,這個眼神分明在告訴她,你貴為皇後又如何,這皇宮中真正的女主人將會是我。
樂師開始伴奏,舞曲悠揚舒緩,這個節奏很適合雲貴妃展示自己的身段和容貌,她動作很輕,很柔,很慢,目的無非是讓在唱所有人準確的看清楚自己的容顏。如此簡單的心計在如煙眼中不值一提,她側過臉去,故意避開那偶然射過來的眼神。
樂曲漸漸激昂起來,雲貴妃舞蹈的技巧的確嫻熟,一連串高難度動作銜接的天衣無縫,觀賞者更是讚不絕口。雲貴妃的風頭出盡了,離殤明人將她的座位改在身側,親自為她斟茶送水。
離殤的動作徹底傷透了如煙的心,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完全都是假話。如今他的笑容全部給了雲貴妃,他的溫柔全部給了雲貴妃,留給自己的除了冰冷,再無其他。
宴過幾循,如煙實在厭惡這種表麵和諧的場景,於是,企圖和離殤申請早些離席。
離殤知道不能勉強她,便很爽快的答應了。可是這個舉動在如煙眼中仿佛是嫌棄自己礙眼,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與離殤已經形同陌路了。
瞳晴把一切看在眼裏,借口舟車勞頓,一家人的喜氣濃濃的宴會便收場了。瞳晴沒有回到別館,而是帶著莫喜莫愁兩兄弟到處轉轉,希望可以和如煙有一次偶遇。
果然,如瞳晴所願,在毓秀宮前的池塘邊遇見了如煙。如煙麵色凝重,一個人久久的立在池塘邊,看著水中的金魚,不語。瞳晴悄悄的走近,問候:“皇嫂不是身體不適,怎麼在這裏,萬一感染風寒就不好了。”
說話間,念雪拿著一件粉紅色的披肩出來,伺候如煙穿上。如煙回頭看看瞳晴說:“本宮的身子沒有大礙,讓王爺憂心了。不知王爺此刻怎麼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