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木景夕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如煙眼中的暗紅愈演愈烈,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而她一旦爆發了,那是木景夕無法承受的後果。
“今天的食盒是你命宮女親自送到我宮裏的吧。”
木景夕無懼的臉又多了幾分囂張:“姐姐不用謝我,妹妹關心姐姐也是天經地義。”
那麼就是你下的毒了。
“你哪個眼睛看到我下毒了?”木景夕就是一臉無所謂,氣的如煙瑟瑟發抖。可是如煙也不是吃素的,知道找不到什麼證據,所以,如煙早就讓小菊把藥渣放到她的房裏。於是,她下令搜查,很快的證據就自動跳出來了。
可是,如煙並不心虛,隻是冷眼看了看木景夕,將證據一丟,問她:“你還有什麼話說?”
“你陷害我!這明明是你放在我房裏的。”木景夕終於知道玩火會自焚,她也會怕。
“你那隻眼睛看到我陷害你了?你如果現在說出原因,我會考慮給你留個全屍。”木景夕看看如煙身後的冷宿,為什麼冷宿可以這麼冷靜,一言不發,他沒有看到如煙想要自己死麼?
冷宿感覺到木景夕灼熱的目光,淡定的笑笑:“我說過,傷害煙兒的人,都要死。現在你需要考慮的是你是否希望留個全屍。”
這對夫妻都是一樣的冰冷,差別是冷宿對任何人都很冰冷,唯獨麵對如煙是一片盛夏的火熱。而如煙,她已經沒有了熱情,她的熱情隨著離殤的背叛,灰飛煙滅。
“皇上,您為什麼不能清醒一點點呢?柳如煙是別人的妻子,現在她的丈夫要發動戰爭把她奪回去,隻要她死了,對方也就不會再發動戰爭了。難道皇上要讓全國百姓為一個女人受累麼?”木景夕言辭灼灼,也許是說到傷心處,臉頰上流下委屈的眼淚。
木景夕說完看看柳如煙,她仿佛隻是聽著別人的故事,沒有一點表情。再看看冷宿,冷宿隻是淺淺的回應一句:“這樣啊,我不介意啊。”
什麼?為了一個女人可以拋棄百姓,而且還這麼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我不介意”。這是什麼情況,木景夕眼睛轉動,還想再說什麼。卻聽到如煙難得溫柔的聲音。“既然如此,我明白了你的用意,也不為難你,給你留個全屍吧。”
什麼?處死一個人也可以說的這麼雲淡風輕。
木景夕覺得自己像風中的一片樹葉,搖搖晃晃,她嘟著嘴,用最難過的聲音問:“皇上,你也要景夕死麼?”
冷宿微笑著,猶如冬日暖陽,他輕易的點點頭,就決定了木景夕的生死。
木景夕絕望了,但是她不想求人,她不想讓自己死的沒有尊嚴。她覺得自己沒有做錯,從頭到尾她隻是因為愛上了冷宿,注定萬劫不複,她認命了。
如煙忽然開口:“既然木妹妹不想死,那我也可以留你一命。斷手斷腳然後放在一個缸裏,你覺得怎麼樣?”
木景夕驚訝的看著她,笑了,她的笑容在這一刻飄過冷宿的心。“煙兒,不要這樣。”
短短六個字,木景夕感動的流淚,如煙回頭看看身後的冷宿,問:“你為了她喝止我的決定?”冷宿剛想解釋什麼,可是,她太倔強,手心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顆藥丸,趁木景夕鬆懈,準確無誤的喂進她的嘴裏。
木景夕一直幹嘔,冷宿也不解的看著如煙。如煙卻隻是輕描淡寫的說:“放心,不是毒藥。這是心痛藥,隻要六個時辰就會發作一次,記得和我要解藥哦。順便我也想看看,師兄是否願意為她解了這個毒。”
如煙丟給木景夕一個瓷瓶,“這是今天和明天的解藥,如果想活命,就乖乖的來我這裏請安。”
如煙走了,冷宿發覺脊背冰冷,他沒有想到如煙會變的這麼狠毒。她的今天又是誰造成的呢?
木景夕無力的坐在地上,不去看冷宿,仿佛心中不再喜歡冷宿了一樣。冷宿無奈的笑笑,把她扶起,攬過她的腰把她抱到床榻上,無奈地說:“你睡下吧,朕也是無能為力。不管皇後怎麼樣,都是朕一手造成的,你要怪就怪朕,不要怪她。”
木景夕的眼神仍然是空洞的,臉上沒有半點血色,看的讓人心疼。
冷宿也離開了,他本想從木景夕那裏確定一下對方打算發兵的消息是否屬實,現在看來也不必了。現在的木景夕應該沒有那個心情和自己討論這個話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