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煙看了看眼前白色纖細的手掌,慢慢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煙兒,我明天就會派兵給他,你放心吧。”
冷宿看到埋頭痛哭的如煙,隻是說了這樣一句話。不是他不擔心如煙,而是他知道如煙現在最需要的不是他的安慰,而是他的支持。有些傷疤經過時間的洗禮總會痊愈,他是這樣想的,卻不知道,女人心裏的一些傷疤是永世無法磨滅的。
“謝謝。”如煙說。
“不用。”
三年的夫妻竟然到了如此冷漠的境地。冷宿低下頭,看著麵前那個曾經活潑可愛的如煙,不過是幾年的時光,竟然讓她如此虛弱,不堪一擊。
“煙兒,我也想求你件事情。”
“你有什麼事情是需要求我的呢?”如煙不解的看著他,但是眸子裏卻沒有半分好奇。
“求你讓我給你瞧瞧身子,師傅說過你的性命不長,這兩年發現你開始心口痛,讓我為你看看吧。”
為你看病都要求你了,煙兒,我該拿你怎麼辦。
如煙搖搖頭,無聲的拒絕。
“隻要你接受我的治療,我讓你回去紅南國,好不好?”
也許,也許,應該是很久以前,這是如煙最迫切的願望,可是現在這些都沒有用了。她隻是淡漠轉身,既然心無牽掛,又何必去爭取幾年的性命。
哀大莫過心死,也許就是這種感覺吧。
冷宿拉住如煙的衣袖,“我知道你恨我,怨我,怪我。但是你也知道師傅說過你天生疾病不能度過二十五歲,今年你已經滿了二十五歲,而且日漸消瘦。難道你希望懿欣這麼小就沒有娘親麼?”
冷宿如此求著她。
“與你何幹?”
“難道你不愛離殤了嗎?求你不要把別人的好意全部拒之門外,我們都是真心悔過,真心幫你的。”
如煙隻覺得精神渙散,迷迷糊糊中答道:“太遲了,太遲了。”
然後,眼前一黑,整個人如同飄落的羽毛,在風中搖曳著落在了這凡塵滾滾。
冷宿將她攬在懷裏,看來,病情已經無法救治了。
究竟是為什麼。
這難道就是如煙的命嗎?
冷宿將藥丸放在如煙的嘴裏,然後抱著她到後堂休息,寸步不離。刹那間,仿佛看到那個身穿白衣的小女孩甜甜的聲音喚著自己:“師兄。”
眼淚落下來,長發垂下,遮住了本就慘白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