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青是被魏尋抱進房間的,陳煥視若無睹,她隻是安靜的站在那裏,沒有不知所措,全身上下都透出坦然。
魏尋從她身邊走過,目不斜視,懷裏的蘇青青也沒吵沒鬧,楚楚可憐的如同一隻被人折斷了翅膀的小鳥,真真是我見猶憐。
“她的水平真是上了一個層次。”陳煥在心底冷笑,蘇青青的狠,她到底是小看了。
約莫過了半個鍾頭,才聽到魏尋下樓的腳步聲,每一聲,都敲擊著陳煥的心髒,不是在等待一個裁決,而且一次信任的考驗。
“是不是你?”魏尋的聲音裏聽不出絲毫的語氣和情感。
陳煥簡潔的回答道:“不是。”心裏卻是一沉,他終究是懷疑自己了,終究是沒有逃離表象的欺騙。
可是,對於現在的魏尋,她怎麼能奢望他還有一顆清朗明智的心?
“沒有解釋嗎,我想聽你的解釋。”魏尋看著陳煥的眼,竟然有了絲絲淚光。
陳煥隻覺得心裏如千萬隻螞蟻在啃蝕,他心疼了,他的心,究竟可以分給幾個人?是不是放手是對你最好的成全,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對你的生活畫蛇添足?
陳煥很想把這些話喊出來,卻覺得喉嚨發緊,幹脆,就告訴他?突然之間,在魏尋搖擺的不信任中,陳煥不想再去苦苦堅持所謂的尊嚴了。
沒有意義,她覺得這麼久了,自己簡直是在自娛自樂。
“曲中人散魂未散,藕斷絲連心相連。”陳煥目光有些幽怨的看著魏尋的眼,輕輕的吐出這句話。 ??隻覺得魏尋眼前一亮,眼睛裏充滿了驚惶的疑問。 ??陳煥深吸一口氣,望向窗外,繼續說道:“這還不夠是嗎,你願意聽聽我的故事嗎? ??一日,我在溪水邊洗衣服,發現不遠處的溪水竟然有些隱隱的紅色,我一向膽子很小,那天卻壯著膽子走了過去。
那是一個昏迷不醒的男人,我顫抖著手卻試探他的鼻息,雖然微弱,卻是還活著。
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我背著他來到了我和爺爺住的茅草屋。
爺爺頗懂些醫術,半個月下來,他已經漸漸能夠走路。
朝夕相伴,日久生情,我也知道了他驚天的秘密,那就是永生。
但是他說,遇見我,即使快樂再短暫,也足以抵擋所有的孤獨和恐懼。
我們約定,相愛此生,矢誌不渝。有一次,我和他下山,回來的時候,卻發現爺爺已經離世。他認定是自己的厄運擾亂了我和爺爺平靜的生活,然後,他悄無聲息的走了。
沒有了任何的依靠,我心如死灰,出家為尼。卻也隱隱感覺到暗中總是有人相隨,我當然知道那人是誰,就想,隻這樣靜靜相伴著也好。
那年冬天雪很大,我上山砍柴,感覺到他尾隨其後,心裏隻覺得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