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們懷著沉重的心情,這種氣氛很不好受,紅芸可能是顧慮我的感受,一改平時大大咧咧的性格,今天安靜得很。
休息了一會,星軌拿著一些草藥回來了。他來到我身邊蹲下,溫柔地說:“把手給我吧!”
我不願伸出手來,心裏的火氣雖然消去,但還是無法麵對他,他已經不止一次利用我了,但也不止一次救了我。
星軌見我依然不動,他抓過我的手,我鬥不過他,隻好看著他溫柔地拆開紗布,在小心翼翼地把草藥的汁液滴落在傷口上,因為疼痛,我微微皺縮著眉頭。
“痛嗎?”星軌溫柔地問,他看著我的表情,輕輕地吹拂著我的傷口,“如果我可以早一點到,或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看著星軌痛苦的表情,我頓時心酸起來,對星軌的態度也心軟起來了。或許我應該大方一點,畢竟星軌也不是存心要傷害我的。
隻是不明白為什麼當時我的項鏈會發光,而那個女人所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呢?她提到魔族,還有我是什麼?
來到了棠下村,這裏大多數的房屋都是草廬,路麵也比較破爛,想必這條村住的都是貧困人家。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吵鬧聲,“你這個壞老頭還不快走,帶上你的孫子滾出棠下村!”
是兩個小青年在欺負一個老伯,隻見老伯彎著腰、低下頭,懷裏護著一塊鏡子,而那兩個小青年就拽著想要把鏡子奪過來。
“喂,兩個年輕力壯的青年欺負一個老伯,你們不覺得可恥嗎?”這話怎麼這麼耳熟,管它呢,我就是看不過眼從紅芸的馬上跳下來。
“你是哪裏來的?這麼多管閑事。”兩人中的高個子說。
“路見不平,我出來相助不行嗎?”這時星軌和紅芸也跳下馬。
“哼,別以為我們會怕你們,既然你們要幫這個褻瀆神靈的人,我們就不會放過你們。”說著那個矮個子就拿起旁邊的竹竿朝我襲來,我嚇得後退了一步,星軌早已用劍擋住了對方的攻擊,紅芸在不經意間出現在高個子的前邊,在他的腹部就是一拳,那人雙手捂著肚子,痛苦地倒下。
矮個子見狀立刻扔下竹竿,說:“你們走著瞧。”就扶起高個子走了。
我走上前去,扶起老伯,“老伯,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謝謝姑娘你們。”
這時,遠處一個小孩大喊著跑來,“爺爺、爺爺,你怎麼啦!”
“鹿兒,爺爺沒事,放心。”老伯撫摸著孫子的頭,我都看到他老淚縱橫,心想這對爺孫肯定經常遭人欺負了。
我們跟著阿桑老伯他們來到爺孫倆的家。相對而言,他們的家離村落挺遠的,都沒有鄰居。同樣是草廬,但這裏頭的陳設也未免過於簡單了吧!隻有一張齊膝高的桌子,除此之外就是空洞洞一片。
“老伯,你們家也實在是……”紅芸這話說的很不識相,我忍不住用手臂推了她一下。
“嗬嗬,沒關係的。”阿桑老伯笑著說:“家裏的東西都給村民拿去燒毀了,所以還請你們不要見怪。”說著把剛才的鏡子放在桌子上擦拭。
“他們為什麼要欺負你呢?還說你是褻瀆神靈的人。”星軌突然這麼問,我也覺得奇怪。
老伯歎了口氣,撫摸著偎依在旁邊的小孫子,說:“我是一個通靈師,你們是從外地來的所以不知道,我們這條村的思想很保守的,像我們這種通靈世家,與鬼靈交易是會遭到村民的排斥的。”
“與鬼靈交易?這聽起來挺有趣的,”紅芸那永無止境的好奇心又來了,“看來我們很有緣分啊!我也是專門和死人打交道的。”
“我們每施展一次通靈術都要付出代價的。”在爺爺旁的小鬼頭好像看不慣紅芸那輕浮的態度。
阿桑老伯拍了拍孫子,叫他出去喂飼小梅,等鹿兒不在了就接著說:“鹿兒的父親也是通靈師,他的母親在鹿兒五歲的時候因患病去世。有一次鹿兒哭鬧了幾天要見母親,他父親就用這麵鏡子施展通靈術讓他們母子相見,可惜那次施術的代價是鹿兒的父親沒有了一雙手。”
老伯越說越傷感,老淚又開始在眼角打滾,“這是一麵不祥的鏡子,它與人命懸一線,凡是心懷惡念的人都會遭到禍害,我兒子當初肯定做了什麼事得罪了鏡子。後來施術的事也給村裏的人知道了,他們居然活活地燒死了他。”說著說著眼淚還是忍不住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老伯,別說了。”我第一次看到老人哭,自己也不知道可以怎麼安慰他。
阿桑老伯擦擦眼淚,接著說:“鹿兒好像對自己父母的事沒什麼印象,他到現在為止還沒有通靈的能力,按理來說,我們的通靈能力是天生的,在八歲左右就會顯現出來,但如今他都已經十歲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