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他身上肩負著這十一萬將士的性命,代表著他要對這十一萬將士的家人負責,不由覺得心口有些沉悶,開始懊悔以前的自己太不務正業,不好好研習兵法。
他突然想起離夢,自從上次天牢一別就再沒有見過麵,許多誤會還沒有講清楚。
一日不見兮,我心悄悄。
此時此刻,他多麼希望能見到那張平時對他凶巴巴的臉,還有她賭氣的樣子,還有她耍起劍來颯爽的樣子,還有偶爾的溫柔。
也不知她現在在羅國如何,都鐸澤又想起他和離夢在多羅國發生的一切,又有趣又好笑,那時他是看離夢萬分不順眼,但現在的離夢,早已住進了她心裏。
都鐸澤想著想著,竟悠悠然的進入了夢鄉。
半夜
都鐸澤突然被熙熙攘攘的聲音吵醒。
“不好啦,糧草被燒啦。快來救火。”
“快來救火啊!”
“不好,糧草被燒。”
都鐸澤驚的從床上跳起,穿著一身素衣,來不及披上外衣,便衝出帳外。
看到士兵們正把一桶一桶水往糧草方向提。
看火勢,怕是一時半會都滅不了,都鐸澤心急如焚,便也不顧身份,跟士兵一起提起桶來滅火。
折騰了一個時辰,火勢才控製住了,但糧草已經損耗了大部分。
都鐸澤英俊的臉上都是灰,心情也是灰色的。
本來這糧食足以撐至少一兩個月。現在看樣子,最多也隻能撐十日了。
如果跟汗高國再僵持下去,雲羅堡可能真的守不住了。看來這波爾明軒反擊的速度極快,他今日毒了他的馬,今夜他便燒了他的糧草。
糧草一燒,將士的心涼了大半,士氣非常低落。羽清、都鐸秋與都鐸澤、言修四人在帳內,商量解決的辦法。
“眼下沒有別的辦法了,我們隻能從最近的地方補齊糧食,穩定軍心。羽清,附近最近的城鎮離我們有多遠?”
“最近的城鎮是平遙鎮,快馬隻需要一日的時間,但如果運糧食,山路崎嶇,估計至少也得兩日。”
“已經比我預想的好了,總算老天眷顧,補倉可以接應的上。”
都鐸澤鬆了口氣。愁容漸漸從他臉上一點點消散。
“羽清,你派人去辦這件事吧。同時安撫下戰士,糧食會盡快送到,請大家放心。另外,受傷的士兵也要好好醫治。”
羽清看了下都鐸澤的手,發現他右手手背被燒傷了,忙說,
“王子,你也受傷了,我趕快叫人來給你上藥。”
都鐸澤這才發現自己也受傷了,方才沒有感覺,現在才感覺手背上的灼痛。可是還是硬忍著。
“不礙事,讓秋弟、言修他們幫忙處理下就行。當務之急是糧草,你快些去安排吧。”
都鐸秋點點頭,看著眼前的都鐸澤,投來讚賞的目光,
“喲嗬,想不到,昔日最怕疼痛的你,現在竟變得如此堅忍。你真令我刮目相看。”
“少說風涼話了,真的好疼,快,幫我上藥。”
離夢迷路了……
她騎在馬上看著幾個分叉口不知所措,這時辰,連個路人都沒有,也問不了路。荒郊野嶺,也找不到客棧。
一陣風吹來,離夢打了個哆嗦,
雖然作為殺手,離夢已經習慣了各種惡劣環境,但是礙於自己有孕在身,離夢還是很擔心自己會受寒,連累了腹中胎兒,忙從包裹裏拿出一件外衣披上。
離夢下了馬,把馬牽到一顆樹下綁好,自己便依坐在樹幹上閉眼,算了,還是休息一會,明日再出發,到時路人多了,也好問路,也不至於走冤枉路。
隻是照現在自己趕路的進度,或許等她趕到時,仗都打完了,離夢苦笑。
離夢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正要進入夢鄉之時,感覺眼皮外突然漸漸亮了,這麼快白天?
離夢睜開眼,發現她已經被一群拿著火把的人包圍了。
隻見這些人大多身形彪悍,也有一兩個瘦瘦弱弱的,躲在大漢後麵,眼睛裏卻放出猥瑣的光。
真倒黴,看來遇到山賊了。離夢下意識的握緊了自己身旁的劍。
“小美人,這麼可憐,半夜在外風餐露宿,走,跟大爺回山寨,大爺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說話的是一個身形中等的男子,那男子外貌極為醜陋,嘴角長著一個拇指大的痦子,說話的時候一口大黃牙露了出來。
離夢不屑的瞟了他一眼,說了句,
“識相的滾開,別打擾本姑奶奶的清修。”
“喲,小美人口氣不小。這山裏的一草一木都是本寨主的,你竟敢進得我胡經山,也該聽我的話,從了我,做我壓寨夫人,不然,休怪我……”
那男子說完,停頓了下,竟一臉意淫相。而旁邊的小弟都附和著起哄。
原來這裏是胡經山,離夢之前打探過,隻要過了胡經山,便能看到延河,沿著延河一直往北邊走,便能抵達平遙鎮,到了平遙鎮,離雲羅堡也就不遠了,離夢心裏有了底,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