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酋長躺在石床上……
石桌上放著還在冒著熱氣的藥碗。
“咳咳咳……”
老酋長的每一次咳嗽,都抽動著身體,感覺整個肺都要被咳出來。
“川!”
“在的”
“我的外孫來了嗎?”
“大伯放心,我已經讓人傳信去宮裏,相信啊澤很快便會過來。來,先趁熱把藥喝了。”
川走到石桌旁,端起藥碗,小心翼翼的端到他麵前,將老酋長扶起。
老酋長抿了一口,
“這藥真苦!我這人生都要走到盡頭了,怎麼還需要吃苦呢?你端走吧。”
“苦口良藥,大伯,您肯定會好起來的。要不您再多喝幾口?”
老酋長伸出顫抖的雙手將碗推了推,
“不喝了,我這個時候倒想起篝火晚會來了,那段時光多好啊!”
“外公!”
門外響起了熟悉的聲音,不一會,伴著急促的腳步聲,他們看見都鐸澤帶著幾個人風塵仆仆的衝了進來。
“外公,孫兒不孝,到現在才來探望外公。”
都鐸澤跪在石床前,拉著老酋長幹枯的手,發現多年未見,老酋長臉上已經老態橫生了。
都鐸澤眼神裏藏著心痛,昔日活潑可愛的外公,今日竟會變成這樣,唇色發白,沒有一絲絲血色,白色已染滿了頭發,一根黑色的頭發都沒有瞧見。
“外公不怪你!你在多羅寺的時候不是天天來陪外公嗎?外公已經很開心了。況且,你現在是一國之君,哪有不忙的道理。外公今日能見到你,已經很開心了。”
老酋長微微笑著,說話的聲音有些小。
都鐸澤不知何時眼裏噙滿了淚水,但他努力控製著不讓這淚水滴落。
“外公,您不會有事的,外公一定會長命百歲。”
他看著老酋長的眼閉得更小了,仿佛要永遠關上似的,急忙喊道,
“羽清,快,快把門外等候的太醫帶進來!”
太醫小跑進來,馬上給老酋長施了針,老酋長看起來才精神了些,睜開眼睛看著啊澤。
“啊澤,讓他們退下吧,我有話跟你說。”
老酋長對都鐸澤說完,又跟川說道,
“川,你也先下去休息吧,我想跟啊澤單獨說說話。”
直到房間裏剩都鐸澤和老酋長,老酋長才緩緩開口,
“啊澤,咳咳咳……”
都鐸澤用手輕輕拍了拍老酋長的背,心疼萬分,老酋長每咳一聲,他都感覺心口被人紮了一刀搬。
“外公,慢慢說,別著急。”
“不,外公恨不得馬上讓你知道真相。一直以來,我都覺得對你愧疚無比,因為我騙了你。如今外公時日不多,若不把真相告訴你,恐怕死後都不安穩了。”
都鐸澤點點頭,示意老酋長直說無妨。
“咳咳……我之前一直告訴你,咳……塔拉穀的出口要二十年才會打開一次,那是因為我擔心你太衝動也衝了進去,所以沒有把實情說出,其實塔拉穀除了二十年打開一次,還有另外一種方法也能打開。”
都鐸澤看著老酋長把手伸入衣服裏摸索了一陣,之後顫抖的手上有一塊白色的玉石,玉石中間有個黑點,看起來像八卦形狀的一半。
他顫抖著手將白色的玉石遞給都鐸澤,都鐸澤急忙接住。
“這叫白玉石,它還有另外一半,叫黑玉石,它們組在一起便是八卦。這塊白玉石,你要好好收著,若你帶著它跳進懸崖,無論任何時間,塔拉穀的入口都會為你打開。”
都鐸澤聽著老酋長的話,望著手中的白玉石,晶瑩剔透。
“隻是,咳咳咳”
老酋長又繼續抽動真身子。
“你要記住,這白玉石打開的入口,隻進不出,所以啊澤你要想好。今日,外公便把這白玉石贈與你。至於你是否真的要去,就看你自己了。”
“隻進不出?”
都鐸澤重複道,原來如此,所以隻能是他去找離夢,離夢是不可能出來找到他了。
“恩,當然,另外一塊黑玉石,便有相反的靈力,擁有它,隻出不進。隻不過這黑玉石不在我們提靈族。”
老酋長沙啞的聲音漸漸平穩起來,
“這黑玉石如今是在淩族手裏。提靈族和淩族本是一支,我們用的語言是一樣的,我們有著一樣的使命,那便是守護真神的住所,隻是在很久之前,兩族起了一些爭執,淩族的祖先,便帶著部落在洞口打開時跳入懸崖,從此便隻有提靈族在這裏守護了。如果你們在塔拉穀要出來,就必須找到黑玉石,才能出來,否則就隻能困在裏麵一輩子了。”
“孫兒知道了,我會好好保管它的,謝謝外公!”
都鐸澤把白玉石頭放入衣服裏,轉身要端藥給老酋長,
“外公,這藥還沒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