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淵走了之後,程青衣用了三秒鍾決定要逃跑,隨後又用了三秒鍾放棄逃跑,他發現自己實在是沒有力氣再爬起來了,剛才熊淵那一下不僅卸掉了他手腕上的力量,更好像是卸掉了他全身的力量一樣,他現在連支撐起自己身體的力氣都沒有了。
過了一會兒,熊淵和嵐回來了,嵐遠遠就看到了程青衣的背後已經滲出了血跡,熊淵有點心虛,因為她身邊的氣氛瞬間不一樣了,一股濃濃的寒意湧上心頭,嵐本身就是冰屬性鬥氣,這樣一來就更冷了。
“嵐,對不起。”熊淵覺得他還是應該先道歉,這的確是他做的,而且就算不是他做的嵐肯定也會生他的氣,因此他必須要先道歉。
“他是怎麼弄的?”嵐的聲音有點冷,配合上她身邊的氣息更是讓熊淵打了個小小的哆嗦。
“他想要爬起來,然後就牽扯到了傷口。”熊淵把不該說的都去掉不說,這也不算是什麼騙人吧?雖然熊淵心裏的罪惡感還是很濃。
熊淵偷偷看著嵐,她的臉上沒有一點點表情,可能是真的生氣了吧?平時嵐是不會有這樣的表情的。
嵐感覺到了熊淵的目光,扭過頭來冷冷地說道:“看什麼?”
“嵐,你別生氣,是我的錯,我沒看好他。”熊淵連忙道歉。
“你還算是有點自知之明。”嵐說道,語氣有點緩和了。
“你還生氣嗎?”熊淵有點小心翼翼地問著,這應該是嵐第一次跟他發脾氣吧?光是這陣勢就能凍死人了。
熊淵還是繼續看著嵐,嵐皺了皺眉頭,也沒說出話來。聰明如她,她自然知道熊淵有多惜才,而她自然也知道熊淵那點想要把程青衣挖到盛陽會的小心思,而且她也很支持。正是因為支持,她才不想讓熊淵挖過來一個瀕死之人。現在程青衣有多脆弱她是最清楚的,雖然他的傷口愈合得很快,但是隨時都有可能被感染,到時候想要醫治可就麻煩了,嵐都沒把握能把他救回來。
程青衣遠遠地就看到了嵐和熊淵走了過來,但是他卻絲毫不能動彈,全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他們真的隻是想要給他療傷嗎?既然如此那為什麼剛才熊淵還那樣威脅他?自己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他們還想要什麼?是自己的實力嗎?可是現在自己已經傷成這樣,他們哪兒來的信心可以把他治好?他現在已經跟個廢人沒多少區別了。
莫非是因為自己出關第一天就給他們打了敗仗,而且還受了重傷,風雲會覺得自己是個拖累把自己給踢出來了?
嗬,要是這樣的話,那還隻能說是人心叵測啊。
程青衣想到這裏有點絕望,但是等到熊淵和嵐站到他麵前時,他還是硬起眼神用那種帶著恨意以及殺意的眼神看著他們。
要是平時的話熊淵看到程青衣這種眼神早就想打他了,但是現在嵐在身邊他忍住了,程青衣是病人,不能趁人之危。
“你們想要幹嘛?”程青衣咬牙切齒。
“別說話。”嵐微微附身,仔細看了下程青衣背後的傷口,然後跟熊淵說道:“淵兒,你去備些熱水來。”
“好。”熊淵說道,連忙跑出去弄水。
隨後嵐就在程青衣背後大做文章,但是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說,程青衣本身不是一個話多的人,嵐不說話他也沒必要不停地問她,因此也一聲不吭地在那趴著,有時候上藥的疼痛直刺他的大腦,但是他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而是咬著牙堅持住了。
熊淵打好水之後就站在旁邊看著嵐在那裏忙忙碌碌,但是隨著嵐額頭上滲出的汗珠和程青衣背後越來越多的血就能看出來想必是遇上了什麼麻煩。
“你放鬆點,止不住血了。”嵐輕歎一聲,有些嗔怒道。
程青衣心裏一直在抵抗治療,因此傷口一直都沒有辦法愈合,血還是不停地往外冒。現在連血都止不住,又怎麼能讓他的傷口結痂?那樣的話他還是隨時都有被感染的危險。
但是程青衣不在乎,他現在心裏已經頹廢了,而且他也突然想通了,沒必要這樣努力吧?反正自己已經什麼都沒有了,為什麼還要苟活在這個世界上?
但是嵐不會這麼想,她是個醫生,隻要有可能,她就要盡力將他救活。
嵐咬了咬牙,最後還是隻能拿了針線。“隻能先把傷口縫住了,這樣以後會落一個很難看的疤。”“隨便。”程青衣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對於他來說活著都已經沒意義了有道難看的疤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