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不虧是為繁華之地,遍地笙歌曼舞,風景如畫,美不勝收。各色的畫舫在湖中飄過,傳來一陣陣動人的歌聲,鶯鶯燕燕的美人笑著打鬧著。
此時的我已換了男裝,藍邊鑲金玉龍袍,腰邊別著一支玉簫,折扇輕搖,正是一副濁世佳公子的相貌。在中州住了幾日,大致也了解了當地的情況。
中州府明麵上的朝廷的管事,實際上卻沒有實權,這裏盤根錯節的江湖勢力太多,官員們也隻管撈些油水,不敢得罪人。這邊較為出名的幾家青樓、酒館,背後都是有勢力扶持的,像西門家開的賭坊,洛家開的百花樓等等。
那些勢力我現在還招惹不得,也隻得從小些的青樓入手了。
賞了客棧的小二些銀兩,便細細聽他講了最近中州的一些事,大概鎖定了幾家青樓作為我下手的目標。
次日一早,我便去了馨月樓。這本來是在中州當地一個小有名氣的門派元宗的名下的,可惜幾個月前得罪了秦家。作為八大家族之一的秦家如何肯輕易放過,最後雖沒滅門不過也使之元氣大傷不足一提了,至於這馨月樓,失了元宗的支持,自然是一落千丈,原本經營的就不好,倒也勉強撐了幾十年,現在已經在拖垮的邊緣了。
即使我早就對馨月樓的狀況有了心理準備,但當我站在門前時還是被嚇了一跳。
門可羅雀,真正的門可羅雀啊。
幾百米外正是中州的鬧事區,和這裏冷冷清清的情形成了外圈的對比,我甚至能聽到女人的哭聲傳來,起了我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走進門去,遍地的灰,我歎了口氣隨手拉住一個丫鬟,問她老鴇在哪。
她似乎有些意外居然還會有人上門,愣了一下後連忙帶我去找了老鴇。
來的是一位中年婦女,風韻猶存卻是滿臉的疲憊。她緩緩向我行了一禮,問道:“不知公子有何貴幹,蘇月有失遠迎。”
“我想買下這馨月樓。”
她驚異不定的看著我,上下打量了下,低頭思索了下說到:“多謝公子美意了,恕我不能答應。”
我皺了皺眉,倒是沒有想到這種情況。
“是為了元宗麼?他們早就沒有精力來管馨月樓了,你若是指望著他們,還不如交由我打理。”
蘇月看了我一眼到:“這邊也沒有外人,那小人就直說了。馨月樓其實並不完全算是元宗的附屬,其實是我一手經營起來的,為的就是讓那些流連風月的女子有一個歸家之所。早年蘇月也曾是一名名妓,所以更能體會身為女子的不易,所以才苦撐著馨月樓不倒,相信姑娘是可以體會的吧。”
這下輪到我驚異了,我自認易容的水平不差,才接觸這麼一會兒便被這位名叫蘇月的女子看穿了,看來她也不是什麼尋常的人物啊。
“恕我愚鈍,你這樣不還是把這些女子往火坑裏推麼,一樣不都是男人的玩物。”
她笑了笑道:“在馨月樓,她們便不再是賺錢的工具了,這裏都是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我是不會強迫她們做什麼的。並且若是找到了心儀的男子,這裏便是她們的娘家,嫁妝什麼的自是不會少了的,若是受了委屈,也有個可以申訴的地方。”
蘇月講這話時,眉眼中有說不出的滿足和自豪。以一介女子之身能做到這麼多,個中滋味又其實旁人能體會的到的。我不免有些欽佩。
“可是你這馨月樓,也撐不了多久了吧,到時候她們不又是無家可歸了?”她的眼神明顯一暗,我又接著說道:“你將馨月樓交給我,我保證在一月內讓它成為不下於百花閣的存在,並且馨月樓內一切仍舊由你來掌管,我也不會讓那些姑娘們去賣身,如何。”
蘇月明顯的猶豫了,我慢慢的品茶,也不急。死馬當活馬醫,我想她會答應的。
“恕我先去和姑娘們商量下,晚上再給姑娘答複行麼。”
我點了點頭,把客棧的地址留了下來,讓她想好了後派人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