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耳朵此時好像被什麼東西捂住了似的,周圍的聲音聽著都發悶。而那“咯咯咯”的聲音,是越來越大。就在我身後邊。而且有什麼東西似乎拍在我的肩膀上。我整個人都僵直了。心裏大罵這老王不靠譜,他娘的讓我自己來要命的地方,他卻不知道躲哪兒去了。我也不敢回頭。心裏琢磨幹脆,閉上眼扭頭跑得了。跑到了市裏我還不信那麼些人,我能怕這鬼。
主意想定了。我咬咬牙,閉上眼,猛地轉過身。也不知道什麼東西,我把手裏的掃帚掄圓了,甩來甩去。嘴裏還一邊兒罵“滾,滾,滾!”一隻手抓著扶手順著樓梯就往下跑。
心裏估摸著,應該在一樓的時候。我猛地睜開眼。
而在我睜眼的一瞬間,似乎被角落裏的什麼東西吸引了過去,而且那股感覺越來越強烈。隻見一個身著破爛的人,趴在地上,抬起頭臉幹淨的跟白紙一樣,一雙青色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我。而我的目光怎麼也離不開這個人的雙眼,腦袋漸漸變得混沌。一股力量猛地將我往下扯。這種壓抑的感覺,讓我喘不過氣來。隨之而來的,是樓上傳來一陣恐怖的譏笑聲和下樓的腳步聲。
我用盡了吃奶的力氣,張開嘴大喊。卻聽不到我的聲音,就像啞劇裏的演員一樣。突然想起口袋裏還有大蒜。這節骨眼兒上,不知道這辟邪的玩兒到底好用不用。我吃力的從口袋拿出一瓣兒蒜,一掌拍在地上。我低著頭,那大蒜的味道,此時就跟薄荷一樣,衝進我的鼻腔,大腦前葉,猛然清醒一陣,不過很快又被那壓抑的感覺所替代。
我斜眼看到,那個青眼的人,已經爬到了我旁邊,腦袋仿佛斷開了一樣,貼在他脖子和後背上,正對著我的臉。而那老太太似乎已經在我身後,我都感覺到一隻冰涼的手正在摸著我的後背,漸漸的那隻手開始扣緊我後背的肉裏。巨疼帶來的恐懼已經讓我失去了理智。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突然傳來“刺啦”的聲音。似乎是什麼東西撕碎了一塊布一般。我頓時整個人一輕,渾身無力的趴在地上。大汗淋漓,全身就跟洗了澡似的。青眼人不見了,老太太的聲音的也不見。我現在正趴在剛才三樓的樓梯上。背包笤帚什麼的都在我手裏。仿佛剛才就是一個夢。我喘著粗氣,點燃打火機,看看四周。除了冰冷的牆壁之外,沒有任何奇怪的東西。
我趕緊摸了下那個黑包,也沒有什麼東西動。這他娘的是鬼打牆嗎?我呼口氣,實在是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麼辦了。既然是鬼打牆,那上了四樓還指不定能遇到什麼呢。
周圍還是死一般的安靜,我咽了口唾沫,摸著牆壁打著火機,繼續往上走。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反正一直上了四樓,看到西門。竟然是個木門。而且門上也沒個門牌號,顏色似乎是暗紅色。而且年頭太長,都掉色了,再者似乎這門上雕刻著什麼東西,都磨沒了。
老王應該就在這裏麵。
“砰砰砰!”我敲了敲門。然後貼著門聽裏麵的動靜。過了一會兒也沒個反應。這門也沒個拉手,一般樓房都是往外開的門。我試了試用手指卡在門縫裏扣了半天,也沒開門。
“老王!”我喊了一聲。
也沒反應。這回我開始害怕了。按照剛才碰到的情況,我這些個辟邪法寶可似乎都不管用呀。
我把大蒜全拿出來了,直接放在嘴裏使勁兒嚼。辣的我直流眼淚。
“老王,你他娘的!趕緊給我出來。”
我拿出手機,手機竟然沒有信號。在我愣神的功夫,一條短信竟然來了。打開一看,全是些亂碼,不知道寫的什麼玩意。我納悶沒信號怎麼能收到短信呢。試了試給老王打電話也都是無信號。
我盯著半天也想不出個主意。這時候想起那個鐵爺說的背包。他說的不讓我打開,而我剛才遇到鬼打牆的時候,那撕裂的聲音似乎就是這玩兒發出來的。就好像一隻小雞掙紮著死開蛋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