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慧飛奔到茶棚,將馬綁在旗杆上,就對著茶棚內的喊道:“小兒,快來一壺上好的涼茶,渴死我了。”
一個小二模樣的青年快步趕來,將肩膀的毛巾取下,麻利的為高慧將座椅擦了一下,遞過一個青花大茶壺,道:“這位小姐,我們這裏隻有這一種出自我們白仰山的野山茶,您就將就一下,賞臉嚐一嚐。這茶清熱降火真的很不錯。”
“好吧,你先放下吧。”說著,高慧站起身,來到旗杆下向遠處望去。
小二一聽,趕忙放下手中的茶壺,又拿來幾個茶杯便去照顧其他幾桌的生意了。
高慧站在旗杆下輕輕的撫摸著馬兒,見眾人還沒有來到,就又回到棚內,這時才注意到,碩大的茶棚內,隻有四桌客人,離自己最遠的是八九個商客打扮的一夥人,坐了兩桌,一邊喝茶一邊在一起談論著些什麼,稍微近一點的一桌,緊挨著坐著兩位的相貌清秀的青年,很顯然是主仆二人,仆從不時站起身,為手持扇子的公子添茶。坐在身側的一桌的是四位道士,其中一位年紀最大的和自己六叔年紀差不多,一小縷白胡子很是顯眼,其他三位卻是相對年輕很多。
高慧將茶棚內的眾人大致的觀察了一遍,又滿臉羞紅的看了看稍遠的公子一眼,急忙收回眼神,倒了一杯茶,一口喝下,起身又跑了出去。
這時鏢隊的大隊人馬已經緩緩靠近,走在前頭幾人已然來到近前,高鏢頭翻身下馬,穩住身形瞪了高慧一眼,深吸一口氣,對著後方的隊伍大聲喝道:“大家保持好隊形,將貨物聚集到一起,分批成三隊輪番休息。”說完,先行進入茶棚探查。
夜風緊隨其後,剛一下馬高慧立刻迎了上來道:“夜大哥,快請進,我將茶都給你倒好了,你快來嚐嚐。”
夜風還沒等說話,一旁的青年插嘴說道:“表妹,你是不是太偏心了,那我怎麼辦?”
夜風在一旁一聽,頓時感覺不好意思,也不搭理高慧快步進入茶棚。
“哼!”高慧一見夜風不理自己,哼的一聲甩開雙手耍起小性子,滿臉怒氣回頭看著青年道:“你自己愛怎麼辦就怎麼辦,管我何事,休要在了擾我,你真是討厭。”說完也轉身進入茶棚。
青年看著離去的高慧,咬牙切齒的擠出兩字“夜…風……”,說完,也不理會其他人,也埋頭進入。
青年一進入茶棚就見高鏢頭與夜風和高慧坐在一張木桌前,高慧正滿臉透紅的手端著茶壺為高、夜二人倒茶,夜風剛要端起茶杯,青年快步走到桌前,一把奪過夜風麵前的茶杯,一口喝下。然後一屁股坐下,雙眼通紅的看著夜風。
夜風眉頭皺了一下,不去看那青年,又從旁邊拿過一個茶杯,自己將茶倒滿,卻不去喝,而是微笑的看著青年。
“王奇,你是不是太過分了。我分明是給夜大哥倒的涼茶,你幹嘛非要搶來喝?你怎麼這樣討厭,這麼多桌椅,你為什麼非要坐這裏?”高慧看了夜風一眼,站起身,雙手叉腰,而後右手指著名叫王奇的青年怒斥質問。
高鏢頭本將一杯茶端起來,看著眼前的一幕想說什麼,卻又閉口不語。旁邊的王奇見高慧當著夜風的麵對自己這般說話,滿臉猙獰的站起身,撥開高慧的右手,卻又伸手指著夜風喝道:“都是你,如果不是你,表妹也不會這樣。你給我滾,滾出高平鏢隊。”
“王奇,你平時在我麵前表現的沉穩冷靜都到哪裏去了,我們高家的鏢隊何時改性王了。”高鏢頭再也控製不住心中的怒火,一臉不悅的看著王奇。
“六叔,我…我失態了。”王奇低頭咬牙坐下,撇過頭不在看夜風。高慧一聽高鏢頭這般說,也雙手緊握的按在桌上緩緩坐下。
此時,夜風滿臉尷尬,端起茶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突然就聽見噗嗤一笑,緊接著一個輕柔的聲音說道:“公子爺,我猜背對著咱們坐著的公子一定生的風流倜儻,就不知道和我們公子比誰更俊俏些。你看,迷的人家小姑娘這般神魂顛倒的,連自己的表哥都不理啦!”
夜風一聽,真是哭笑不得,嘴角擠出一絲微笑端著茶杯回身一看,就見不遠處坐著兩位俊秀的青年,其中一位公子模樣的人正手持紙扇,端著杯子對著夜風微微一笑,道:“兄台切莫介意,我這書童最愛順嘴胡說,不過兄台的確是相貌堂堂,器宇軒昂。小弟當真自愧不如。兄台不妨一起共座喝上一杯,交個朋友。”
夜風微笑的吐了口氣,起身邁步端著茶杯道:“恭敬不如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