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猛烈的拳頭抖動著揮向田三,帶著一往無前氣勢吞掉了田三求生的欲望,此時的田三雙眼混濁的望著擊來的拳頭,已經忘記了閃躲,呆傻的站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時,隻聽房頂上嘩啦一聲脆響,緊跟著從空中降下一根金色的九環錫杖擋住了夜風的拳路。
隻聽見“當”的一聲巨響,震的屋中幾人都是眼花耳鳴,緊接著,錫杖上的九連金環彼此撞擊響了起來,使得眾人慢慢的從震顫中清明過來。
“阿彌陀佛。”
一聲洪亮的佛號在空中徐徐的飄來,跟著就見一個大耳朵的白衣僧人出現在眾人眼前,擋住了夜風的去路,雙手合十,道:“小施主,我們又見麵了。”
眾人都是睜大眼睛看著來人,菲兒快步趕到幽幽身旁將她摟在懷中,白牙與蘇月兩個則是憤怒的對著了空齜牙咧嘴,喬雍早已雙手合十虔誠的跪在地上,小紅豆卻是一臉委屈,捧著自己的飛劍對著他撅著小嘴。
雙眼通紅的夜風,經過剛剛金環相撞已經冷靜不少,看著擋在身前的了空,忍住心中的怒火,冷冷的道:“你要阻我?”
“貧僧不敢,貧僧隻是想化去施主心中的暴虐戾氣,不想見這世間再多一位嗜血魔頭罷了,少俠心中早已生得心魔,還需以無上佛法化解,而今應該盡早放下心中殺念,不要在任性妄為才好,還請施主三思。南無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說完,雙手合十念起佛經來。
夜風望著一臉慈悲的了空,心中的殺機慢慢的退去,可看了一眼了空身後鬼鬼祟祟的田三,夜風頓時又是怒火直竄,雙眉擰在一起,對著了空道大聲道:“大師,我與他有殺母的血海深仇,你叫我如何能收的住手。還請你讓開。”
“你這個怪人,幹嘛要阻攔我大哥,你送我大哥的珠子差一點就要了他的性命。你到底安的什麼心,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不是什麼好東西,來,吃我一爪再說。”說著,白牙雙爪凝聚星芒縱身對著了空撲了過去。
“阿彌陀佛。”了空口宣佛號,手中多出一個通體漆黑的缽盂,輕念了一聲:“去!”,隻見黑光一閃,擋下撲來的白牙,緊接著變得比白牙還大,將他罩在缽盂下方,“轟隆”一聲扣在地上。缽盂內隻聽裏麵不斷的發出撞擊聲,顯然白牙在裏麵正試圖從缽盂衝出。
夜風見白牙被困,激動的就要與了空拚命,了空微笑著抬手阻止他說道:“施主息怒,小友無礙,不如先靜下心來聽貧僧一言。”
“有話快說。”夜風耐著性子對了空說道。夜風自己心裏也清楚,如果真的動起手來,自己絕不會是了空的對手。
了空對著錫杖一點,隻見金光一閃,錫杖便消失不見了,而後了空抬步向前跨出一步,雙手合十的對著夜風道:“小施主,貧僧願代後麵這位施主受你一拳,讓你發盡心中戾氣,從此以後你們二人之間再無恩怨,你看這樣可好?”
聞得了空之言,夜風心中驚詫萬分,不單單是他,就連其他幾人都是如此,一個個吃驚的看著了空,喬雍則是跪在地上口宣佛號,喃喃自語道:“我佛慈悲,我佛慈悲。”而後眼中堅定,對著了空道:“師傅,還是讓弟子來替你接下這一拳吧。”
喬雍的話一出口,更是讓原本驚訝的眾人吃驚不已,菲兒抱著幽幽看了看了空,又望了望喬雍,她實在不能理解,喬雍如此歲數竟然拜眼前這位年輕的白衣僧人為師,就算是喬雍的兒子喬馬卡看上去都要比了空年紀大,了空在她眼中也就三十多歲罷了。
菲兒不解,但夜風心中卻更加確定了空的不凡,想必喬雍年輕就是受過了空的點化,此事如今少說也過了四五十年,可想而知,了空決非一般僧人。
想到這裏,夜風卻是倔強對著了空出口說道:“僅憑這一拳難道大師就想讓我放過他?我母親的血海深仇難道是這一拳可以化解的了的嘛?”
“阿彌陀佛,那就請施主看在貧僧的麵上,饒了他這一回,如何?貧僧願意為他受你這一拳,而且我保證絕不利用靈力和法寶抵擋。我也以凡人之軀受你這一拳,你看可好?”了空滿心慈悲想要化解這段恩怨。
“好!有何不好,但你要答應我,下次絕不能再插手我與他之間的恩怨。”夜風張口就答應道,心中也想試探一下了空的虛實。
了空滿意的點點頭,對著夜風說道,“一次就夠了,若是頓悟一次便足矣。小施主,請動手吧。”了空雙掌合十,低頭閉上眼睛不斷的念起佛經來,其實了空真正想渡的人是夜風。
夜風看著泰然自若的了空,反而自己如何也小不了手了,不是因為懼怕他的實力,而是無法麵對了空的慈悲,此時他內心中的確在掙紮,考慮是不是真的就此放過田三。這時就聽喬雍也在旁邊勸道:“夜小子,切莫鹵莽,千萬不要傷了我師傅。報仇之事,有很多方法,稍後我為你一一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