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集中意念,似隨意擱臂上的指尖操控著桌上的小火爐向矮幾邊緣移動。她本對成功控製小火爐不甚報有信心,卻不想竟然成功了!
過去,過去,再過去一點。顏如玉雙眼緊盯著小火爐意念不停的催促。
小火爐終於緩慢的移到了矮幾邊緣,她指間輕彈,“倒!”
“砰。”馬車突然傾斜,若非雲玠快一步將她撈至身旁,這燃燒的正旺的小火爐及茶具矮幾將悉數砸到她的身上。
“出了何事?”
“回公子,馬車不知何故,突然掉了個輪子,可能需要半個時辰方能修好。公子可有受傷?”
“無礙。”雲玠帶著顏如玉下了車,瞧著她有些微惱的模樣,手握的書卷輕敲了下她的額頭,“貓兒,不可太過頑劣。”
顏如玉扭頭就走,尋了顆花開正盛的桃樹盤腿坐下拖腮冥思。思索著究竟要如何才能從這個可惡的凡人手中將玉魄拿回來?她剛剛本欲將火爐傾倒在他的腳上,趁著他分神躲閃之際,趁勢將他撲倒搶回玉魄的,可就在最後關鍵時刻,這該死的仙法它又出了岔子。
她甚是愁苦的撫了撫額,看來依仗仙法搶回玉魄,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雲玠饒有趣味的瞧著她或皺眉苦思,或眉目生光又兀自搖頭否定的糾結模樣,指尖撫著溫潤的玉墜,向來波瀾不驚的心,難得被挑起了絲好奇。
“公子,若真在夫人身上發生了離奇之事,您打算如何處置?”孤夜站在雲玠身後,瞧著桃樹下抓耳撓腮的顏如玉問。
夫人生前性子嫻靜溫雅,因長年纏臥病榻且深居閨閣極具大家閨秀之儀,行走之姿,向來如弱柳拂風娉婷嫋挪,可眼前的女子,行事粗野,性子放縱,舉手投足間全無半分嬌弱之氣,和夫人哪裏有絲毫相似之處?她甚至,連公子也不曾識得。若非經公子證實此女子確是夫人,他真懷疑她不過是易容成了夫人的模樣而已。
而如今,公子帶著她去拜訪蘭若寺的得道高僧慧光大師,想必定是心中已然有了猜測懷疑。
“你認為我該如何處置?殺了她?”雲玠攤掌接住飄落的飛花,問的甚是隨意。
“這……”孤夜一時被問懵了,“屬下不知。”
“世間萬物,皆有因果。凡事,又何必過於執著。”雲玠掌心微側,任由短暫停留在掌心的飛花飄落。
“既如此,那公子又為何要帶她去蘭若寺?”孤夜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