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菲菲用眼角掃了一眼,用鼻子哼了一聲:“能不能扛得動?不行就別去了。”
耿長樂用力搖著頭:“沒問題,走吧!”
陳菲菲跟著他下了樓,在夜色中向土地廟方向而去,晚上霧氣很重,在幽暗的街燈下,陳菲菲左顧右盼,總感覺身後有兩個朦朧的身影不遠不近地跟著自己,她深吸了一口涼氣,心裏默念著事事遂心,一路上跟耿長樂扯些不鹹不淡的話,轉眼間來到土地廟門口。
耿長樂放下箱子,抬頭看看四周無人,便坐在破廟門檻上大口大口喘著氣,雖然天涼如水,可他額頭上的汗珠還是止不住往下掉,把一個幾十斤重的大箱子扛了這麼遠的路,讓他胳膊發酸腿發軟,很是疲憊。
陳菲菲不耐煩地用腳尖敲著地麵,催促他趕快把箱子藏起來,可看他根本沒有那個意思,隻是兀自坐在門檻上擦汗,並時不時地發出一聲短促的獰笑,那樣子絕非耿長樂所為。
“我又冷又餓,不想呆在這裏了。”陳菲菲麵朝前方,眼角卻斜著瞄向他坐的方向,嘴裏嬌滴滴地抱怨著,心卻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待會兒就走,我也不想呆在這裏。”耿長樂的眼睛轉向漆黑的濃霧中,隻見兩個人影,慢慢變得清晰起來,這兩個人一高一低,穿著黑色的衣服,麵帶凶相。
她想起自己剛出門時,似乎這兩個人就一直跟在身後,看來就是衝著他們來的。
陳菲菲一轉身,發現耿長樂已經站在自己身後,他的臉微微抖動著,目光迷離而詭異,怎麼看怎麼不像那個能給自己帶來安全感的黑大個,他的身體裏似乎隱藏著另一個靈魂,邪惡而猙獰。
“你到底是誰?”她看著耿長樂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道。
“我是高副官啊!”這個男人冷笑著向自己靠近。
“別過來,你不是高副官,你到底是誰?”陳菲菲雙手抱在肩膀前麵,警惕地看著來人。
“對了,我還有一個名字,叫耿長樂,陳小姐,有人非常想見你,我就是來接你的。”此時那兩個盯梢者已經來到她跟前,耿長樂抬眼看看四周再無旁人,突然目露凶光,步步緊逼,她想轉身逃走,無奈那兩人堵在她的退路上,這三人圍成一個三角形的包圍圈,將她困在圈中心。
耿長樂朝那兩人使了個眼色,隻見小個子男人突然猛衝一步,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陳菲菲剛喊了一聲:“放開我!”那男人隨即另一隻手也上來捂她的嘴,她趁亂在那人手上狠狠咬了一口,就聽身後發出一聲慘叫,那人的手被咬得鮮血迸流,他暫時鬆開手臂,去捂自己的傷口。
大個子見狀從腰間抽出匕首,在她眼前晃了晃,低聲威脅道:“把嘴捂上,別出聲!”陳菲菲無奈地點了點頭,順從地把手捂在嘴邊,就聽身後耿長樂說:“這對男女還真是難纏!”
大個子隨即問道:“怎麼處置她?打暈還是捆起來?”
耿長樂想了想:“這麼細的身板,就怕一下子打死了,還是捆起來吧,繩子就在小車裏,快點動手!”
陳菲菲看到指頭粗的麻繩在眼前晃蕩,心想這次難道自己真的落在他們手裏了?大個子已經把繩子搭到自己脖子上了,而自己卻毫無反抗能力,如果被他們帶走,是什麼後果用腳趾頭想想也能明白,想到這些,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