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謎樣女人(下)(1 / 2)

張秋芳說:“在加入八路軍縣大隊以前,我就是北崗醫院裏一個普通的護士,和八路軍根本沒有一點關係,那我是怎麼當上縣大隊的交通員的,你知道嗎?”

陳菲菲搖搖頭,這個問題她還真沒仔細想過,聽說張秋芳當上交通員後,李山就往城裏跑得很勤了,至於為什麼要讓她來當交通員,陳菲菲還真是不知道。

張秋芳說:“也許認識李山就是個錯誤,那天天李山來北崗醫院看病,他看了我一眼,然後扭過頭不再搭理我,當時我就看出來他心裏對我有意思,其實我也挺中意他的,我就默默在心裏念叨了幾遍,他當時就很吃驚地抬頭看著我,我衝他笑了笑,他的臉一下就紅了,我也沒想到我倆竟然能心意相通,當時我根本沒當回事,隻覺得老天爺亂點鴛鴦譜罷了,從那以後,他就經常來醫院看病,我早就看出他的心思,說是看病,每次看的都是同一科,就是為了見到我,時間久了我們就開始聊天,因為北崗醫院日本人往來頻繁,很多日本軍官都在這裏看病,所以他很想發展我做永定地區的交通員。”

“最開始的時候,我對這項工作不太感興趣,不過李山經常來找我,給我講抗日民族大義,給我講抗日英雄的故事,慢慢地,我發現自己的覺悟提高了,我告訴他,願意接受這項任務,因為這種獲取情報的方法對我來說毫無危險,我隻要照例給那些日本人打針吃藥,順便偷聽下他們說話的內容,很多情報就產生了。”

“也就是說,你和李山互相能知道對方想什麼,你們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啊!”陳菲菲的聲音裏有些嫉妒,心裏暗想:看來你們的腦波還是同頻率的,這樣的兩個人還真是很難找,難怪李山對她一往情深,這也就解釋了剛見到李山時,他的種種反應。

“所以我能進入他的腦袋裏,”張秋芳說,“而且我知道你就是陳菲菲,盡管李山認不出來,但是我能,而且這次我就是專門找你來的。”

陳菲菲聽了一愣:“找我,你到他的腦袋裏找我?你算得可真夠準的。”

張秋芳苦笑了一聲:“我不會算命,而且我寧願自己沒有猜中他心思這樣的本事,我是個命薄的人,命裏不配有這樣的本事,結果弄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管是身體還是意念,全都受製於人,整天如同工具般被人玩弄...”

陳菲菲打斷了她:“等等,你說‘受製於人’,那個人是誰?”

張秋芳歎了一口氣:“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是我知道他盯上了你,從很早就開始盯上你了,如果你不能很快找到我的話,我就一直會作為他的幫凶,你的對手而存在。”她說著偷偷向外張望了一下,“我的意識都隨時被人監視著,知道剛才為什麼我要跳進水池裏嗎?”

陳菲菲同情地看著她:“你現在比活著的時候都累,我真有點於心不忍,要奪去一個人的生命,真的是必須的嗎?”

張秋芳幽幽地說:“時時都被擺布,事事都被擺布,還不如死掉的好,死了就是重生,就像剛才我做的那樣,還能對你說些自己的話,但是時間不多了,他會察覺到這裏的異常,還好我給李山用了麻藥,沒有多餘的人來幹擾,也沒有多餘的耳朵監聽,太平間是個好地方,意識在這裏都會繞道而行,內心唯一幹淨的地方。”

陳菲菲問道:“你對李山也不放心嗎?你覺得他也在監視你?”

張秋芳冷冷一笑:“你剛才不是偷聽我們說話了嗎?難道你就不覺得,一個被驚嚇到神誌不清的人怎麼頭腦一下子變得這麼清楚?你覺得他說話的腔調像誰?”

陳菲菲說:“真的李山在你們顛鸞倒鳳之後就被麻醉了,對吧?你自己躺在床上跟我玩雙簧,那些話,都是故意說給我聽的吧,程雲彪難道早就知道李克虎有千斤黃金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