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一走,喜出望外的趙文鬥趕緊搬開自己的糧食,他想把這些口袋搬到平地上去曬曬,因為擺攤的時候這些口袋都挨著一根雞頭狀石柱子擺著,他每天最早來到黑市,就為了挑這個位置,這根柱子好像古時候的遺物,刻畫的是隻公雞的頭頸,雞頭大概拳頭大小,張著嘴,頭上頂著一個很大的雞冠,柱子約有半人高,這雞頭一年四季不管什麼時候摸起來都是熱乎乎的,他挑這個位置,就是因為天冷,在這裏身上能暖和點,這個秘密他上個月就發現了,當時這個攤位的位置還是一個瓦礫堆,因為位置偏僻,別人都看不上,他用了一整天時間把這裏收拾平整,那個雞頭石柱就在瓦礫最底層,看樣子已經被埋在地下很久了,柱子另一端深埋在地底,沒法撼動,但是他發現了這東西的妙用,正好用來取暖,怕別人知道,也就一直沒說。
趙文鬥剛把一口袋糧食搬到攤外空地上,轉過身打算搬第二袋的時候,沒注意從雞嘴裏突然冒出一股滾燙的熱浪,溫度極高,旁邊的糧食霎時被點燃,趙文鬥根本沒看明白是怎麼回事,就本能地爬到著火的糧食上麵,他以為靠著自己身體能把火焰壓滅,誰料想那雞頭滾燙無比,所有挨著它放的糧食都開始冒煙,很快火焰就轉移到趙文鬥的身上,他慘叫著在地上滾了幾番,可無法熄滅身上的火。
此時胡魁也看到這邊出了異常,他故意慢慢挪動步子,有心不去救趙文鬥,即便來到他攤位跟前,也是和手下人忙於研究為什麼會著火,對在地上痛苦地打著滾的趙文鬥就裝作看不見,很快趙文鬥身上就冒出焦糊的味道,人也僵硬了,胡魁白了他一眼,心裏罵他活該。
幾個偽軍圍著那根石柱左右端詳了半天,有人報告胡魁說,剛才看到趙文鬥往柱子上一潑水,這雞頭就開始往外噴火。
胡魁樂了:“這玩意兒挺神奇啊!一潑水還冒火,咱們永定果然淨出寶貝!誰再去試試,看是不是澆水澆出來的火?”
有人拿了一個瓢,舀來半瓢清水,從雞頭上兜頭澆下去,幾個人圍成一圈,結果半天也沒有火焰冒出來,這時又有人說,當時他那桶水是斜著潑過來的,得把水灌到雞嘴裏才行,這時胡魁親自試驗,他拿著瓢,沿斜線往前一送,半瓢水灌進雞嘴裏,果不其然,水剛一進肚,雞嘴裏就開始往外噴火,要不是胡魁躲得快,這次被燒著的就是他。
“誰要是往這裏尿尿就慘了!”胡魁一臉壞笑著說道,手下人全都一臉猥褻的笑容,這些人平時湊到一起,葷笑話黃段子沒斷過,見到這個玩意兒,自然不會往好的方向琢磨。
“大哥,今天晚上到哪喝酒?”手下人問道。
“喝個屁酒!待會兒三賓地給!”胡魁做了一個打耳光的動作,幾個偽軍吐吐舌頭,不言語了。
由於憑空殺出來一個趙文鬥,他眼看著自己今天籌集糧食的任務是完不成了,如果就這麼回去的話,肯定會被渡邊一郎臭罵一頓,保不齊還要挨打,“老子今晚沒心思喝酒,都是這個死鬼害的!”胡魁惡狠狠瞪著地下的死屍,心裏一口惡氣未除。窮人的命在他眼裏,還不如一桌酒席值錢。
看著這個噴火的雞頭,胡魁突然想出一個好主意,既然渡邊一郎總出餿主意讓自己倒黴,那自己明著不能收拾他,但總可以偷偷陰他一把,就用這個雞頭柱子。主意既已打定,到他回去彙報的時候,就提到了這根奇怪的石頭柱子,但是他報告的時候,刻意隱去了雞嘴裏能噴火的情況,隻是說這石柱很奇怪,澆上水就能發熱,大冬天的周圍還能熱氣騰騰,很神奇!
渡邊一郎聽他這麼說,越發覺得奇怪,這幾天城裏怪事層出不窮,剛剛薛半仙老枯井點火就引發了爆炸,沒幾天城北又發現能發熱的石頭柱子,難道永定到處怪事嗎?見他不信,胡魁又叫來自己的手下,力圖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話都說到這份上,渡邊一郎覺得自己應該到現場去一看究竟,畢竟薛半仙失蹤的時候,自己就不在現場,想要複現當時的場景已不可能,現在有這個機會能看看這石柱到底有何神奇,他吩咐胡魁,說明天就和他一起到黑市一看究竟,胡魁聽罷,心中竊喜,就等著明天看他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