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思想上有很嚴重的問題!”陳菲菲說,“就憑你這種根深蒂固的漢奸思想,你也成不了大事,日本鬼子的確武器精良,人也凶殘,可他們雖然占領了土地,但無法征服人心,就在這片土地上,依然有很多抗日誌士在和他們鬥!”
“這裏麵也包括你吧?”崔應麟不懷好意地笑了,“我是快要解脫了,可你今後的命運恐怕更加淒慘!”
“你什麼意思?”陳菲菲眉梢吊起,微微咬緊牙齒。
“永定的傳說都是很準的,說地下藏著金子,果真就藏著金子,說地下隱藏著龍脈,果真就有一條潛龍脈。”崔應麟看似心不在焉地說著,陳菲菲知道他話裏暗藏玄機。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關於龍脈的另一麵,”崔應麟繼續往下說道,“龍脈本事純陽之氣,最忌諱遇到陰氣糾纏,否則會兩敗俱傷,不但龍脈受損,而且那陰氣平衡也會被打破,你知道什麼是陰氣吧?”
陳菲菲麵露不屑:“你就是想說我不能到裏麵去,如果去了要倒黴,對吧?”
崔應麟說:“信不信由你,我反正命不久矣,臨死以前我想告訴你,這些傳說都將一一應驗,在我死以後,你會風光無限,但是好花不常開,因為你打破了龍脈,所以你將受到龍脈的詛咒,你會經曆世間的生死離別之苦,和你的那個人永隔天涯!”
陳菲菲追問道:“我的那個人是誰?”
崔應麟笑著搖了搖頭:“其實你跟我一樣,注定孤獨,親人終將離你而去,而餘生注定一個人走,咱倆沒什麼不同!”
陳菲菲說:“你這些話毫無憑據,隨口胡說,怎麼讓我信?”
崔應麟說:“信不信隨便你,等真到了那一天,你自然會想起我,如果你相信我的話,現在離開永定,你的命數可能還有轉機,如果你執迷不悟的話,那真的太可惜了!”
陳菲菲發出一聲冷笑,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心裏,隻當是他臨死前氣急敗壞,憑空下的詛咒。
“時間快到了,你也該走了!”陳菲菲看看牆上的掛鍾,心想這次用了這麼長時間,不知道醒來以後外麵是什麼時候了。
崔應麟說:“我想最後求你一件事,看在我告訴你這麼重要消息的份兒上,你能不能讓我自己了斷?”
陳菲菲說:“你想自殺嗎?”
崔應麟說:“既然我是自己進來的,就讓我自己結束好了,反正我的身體已經被毀了,隻剩了這點殘餘的意識,你能不能答應我?”
陳菲菲看到了他眼中重新燃起的求生欲望,心想這家夥真是詭計多端,剛才所說的這番話,恐怕就是為這個要求做鋪墊的,要是放任他自殺的話,在這間地下室裏,他隻能選擇撞牆而亡,到時候他到底死沒死誰也不知道,況且崔應麟的身體就在外麵,如果自己走了他死灰複燃的話,誰也不可能一天到晚盯著山崎玉,隻要他抓到一個機會,龐越還會變成崔應麟。
想到這裏,她拉開地下室的門,衝著守在外麵的憲兵喊道:“我們談完了,帶他走吧!”
崔應麟走的時候一直死死盯著她,隻見憲兵們把他押上了卡車,就在卡車發動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了什麼,跟著卡車大聲追問:“你把張秋芳藏到哪裏了?”
“你永遠別想找到她!”崔應麟惡狠狠地回應道。
她感到一絲遺憾,站在醫院大門口,遠遠地聽到幾聲槍響,知道崔應麟,也就是龐越,生命正式終結了,不管是肉體上還是精神上,她也該回去了。
永定的街道上恢複了往日的秩序,夜幕開始降臨,整整一個白天的時間,她把龐越送到了刑場,此刻,在夜晚的街上,她背著手,獨自一人走進了一條偏僻的巷子,要讓自己的身體蘇醒,她就要在此終結自己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