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剛過。
在八路軍冀中軍分區根據地,魏廣生正在自己的房間裏查看地圖,他是軍分區直屬某團的團長,春節過後,軍分區正在籌備對日軍進行年後的第一波攻擊,他的部隊負責對永定一帶發動突襲,為了部署自己的部隊,此刻他正對著地圖,仔細分析著永定周圍的地形情況。
魏團長正聚精會神地思考事情,突然聽到有人敲門,思路被人打斷,他微微皺起了眉頭,走過去打開門,隻見一個中年男人站在門外。
“寧先生,有事嗎?”門外站著的人正是寧文吉。
“魏團長,我參加八路軍的事兒還沒有定下來嗎?”寧文吉小聲問道。
魏團長微微一笑:“寧先生,我們軍隊有紀律,想要加入我們的隊伍,還需要對你進行進一步的考察,現在還在考察期,等考察通過了,你自然就能成為我們八路軍的一份子。”
“是不是因為我有加入黑仙會的曆史,所以你們不讓我加入?”寧文吉問道。
魏團長說:“寧先生你誤會了,八路軍是抗日的隊伍,隻要願意抗日打鬼子,我們都歡迎,隻是你的年紀不小了,又不會使槍,就這樣讓你冒冒失失上前線,那不是對你太不負責任了嗎?”
寧文吉似乎有些躊躇,他看著魏團長,問他自己能不能給他做參謀。
魏團長差點笑出聲來,心想這寧先生也真有意思,來到根據地沒幾天,就想著要當參謀,他倒是識文斷字,可魏團長心裏知道他的背景很複雜,能來根據地也是因為一個戰士執行完任務回來的時候,看到他發著高燒暈倒在大路邊,旁邊還陪著一個看著就很風騷的女人,這個戰士出於救人的心,把他背營地治療,等他病愈之後,就一直嚷嚷著要加入抗日隊伍,魏團長也派人去縣裏調查過他的情況,他對寧文吉並不十分信任。
“魏團長,我知道自己初來乍到,你肯定對我不信任,”寧文吉說道,“為了證明我的誠意,我願意告訴你一個重要情報,是關於永定城鬼子布放的詳細布置,不知道魏團長有沒有興趣?”
魏團長此時正為得不到日軍在縣城的部署情況發愁,聽寧文吉這麼一說,倒是有了點興趣,他手頭倒是掌握了一點情況,但是不全麵,他心想不管怎麼樣,可以先聽聽寧文吉說得是否靠譜,能不能和自己掌握的情況對上,畢竟他作為黑仙會的堂主,經常跟著程雲彪出入日軍司令部,對日軍的布防了解要比自己掌握的多。
此時寧文吉麵露難色,他看了看四周,有些擔憂地對魏團長說,由於事關機密,他隻想告訴魏廣生一個人,營地裏人多嘴雜,他怕情報外泄出去。
魏團長嗬嗬一笑,心想看來寧文吉還是不了解八路軍的紀律,但是為了打消他的疑慮,他還是跟著寧文吉走出營地,兩人一前一後走到一片玉米地裏,去年已經被收割的玉米杆成堆地歸攏在一起,形成很多一人多高的秸稈垛。
走到玉米地,寧文吉停住了腳步,他縮頭縮腦地四處張望著,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人的出現,魏團長對他這種奇怪的舉動並沒有產生警惕,他仗著自己身經百戰,此處又離根據地咫尺之遙,根本就沒想到一個寧文吉能攪起什麼風浪。
“寧先生,這兒可是一個人都沒有了,你有什麼話就告訴我吧!”魏團長掏出懷表看了一眼,覺得不能再跟他浪費太多時間。
“魏團長,你病了。”寧文吉突然陰冷地一笑。
“你什麼意思?”魏團長一愣,他突然感覺眼前這個人的眼神和平時不太一樣,陰毒的目光好似惡鬼附身。
“魏團長,你得了嚴重的癲癇病,剛才咱倆散步的時候,你突然病發,是我救了你!”寧文吉看著自己的腳,冷笑著自顧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