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菲菲和耿長樂站在壓魚觀門口,等著薛半仙出來,可一個鍾頭都快過去了,觀裏卻一直鴉雀無聲,她知道薛半仙根本沒什麼法力,也不相信什麼方術的說法,剛才之所以自己不跟著他進去,就是想讓他學會少往自己身上攬事兒,畢竟搞情報工作所需的就是低調,本以為他進去也不會遇到什麼情況,讓他自己在裏麵呆一會兒,等他覺得無聊了,自己就會出來,沒想到薛半仙一進去就如石沉大海,一點動靜都沒有了,此時陳菲菲心裏開始打鼓,這才感覺自己把情況想得過於簡單了。
於是她叫上了耿長樂,打算進到壓魚觀裏一探究竟,臨走時特別關照胡魁,讓他看著自己的懷表計時,告訴他如果自己在兩個小時內沒出來的話,要他馬上趕到田中小尾那裏,讓田中派兵徹底搜查壓魚觀。
把事情交代完畢後,陳菲菲和耿長樂也進入這間小院子,和薛半仙一樣,在院子裏走了沒兩步,他們就來到正殿,整個院子裏一片死寂,而且沒有一絲燈光,耿長樂打開了手電筒,在院子裏尋覓半晌,可依然沒找到薛半仙的蹤跡。
進入正殿,他們一眼就看到了掛在牆上的詭異畫像,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感覺頭頂上有什麼東西飄過,陳菲菲猛一抬頭,就見一條魚樣的黑影一閃而過,她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覺,可耿長樂驚訝的表情告訴她,那個古怪的身影不止她一人看到。
“還真有怪事!”陳菲菲心裏暗想,她對耿長樂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小心從事,耿長樂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他倆大大小小的險境經曆了不知多少次,彼此早就有了默契,有時隻需一個眼神,對方就能理解自己的意圖。
“薛半仙,你在嗎?”陳菲菲低聲試探著喊了一嗓子,她想確認薛半仙目前的狀態,畢竟壓魚觀這麼小,胡魁他們又守著門口,她確定薛半仙應該就在附近,但是她的喊聲沒聽到回應,就說明薛半仙此時很可能已經失去了意識。
由於沒聽到薛半仙的回應,兩人的神經此時高度緊張起來,他們知道院子裏一定另有其人,而且身份不明,不過有一點可以確信:此人一定心懷不軌。
就在他們神經兮兮地在大殿裏轉悠的時候,陳菲菲突然感覺一隻手從身後搭在了肩膀上,她心裏咯噔一下,回頭一看,發現崔應麟就站在自己後麵。
崔應麟一見她回過頭來,趕忙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她不要出聲,陳菲菲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他,隻見他頭發半長不長垂在臉頰上,身上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粗布長棉襖,五顏六色的布條子垂掛在腰間,活脫脫叫花子打扮,隻是這身破衣服和他的漂亮臉蛋怎麼看怎麼不搭調。
“我認得你,陳菲菲,對吧?”崔應麟小聲說道,手電筒的光柱照在他臉上,讓他很不適應,不時用胳膊擋住自己的臉。
“你怎麼知道的?”陳菲菲心想自己打見到崔應麟開始,他就一直處於昏迷狀態,連眼睛都沒睜開過,她實在不清楚此人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在昏睡的時候聽過你的聲音,剛才又聽到你在喊人,這才認出你是誰,你不用多心。”崔應麟笑道。
“你怎麼會在這裏?”陳菲菲記得不久前渡邊還帶著人搞過一次全城大搜捕,目的就是為了活捉他。
“有人一直在跟蹤我!”崔應麟皺了皺眉,“所以我才躲到這兒,這裏比較偏僻,想來他們一時猜不到吧。”
陳菲菲翻了翻眼珠子,覺得他的話也沒什麼不妥,隻是能在這兒遇到崔應麟實在是出乎她意料之外,隨即她問崔應麟是否看到薛半仙,可此話一出,就見崔應麟表情大變,目光中流露出驚惶之色。
“這壓魚觀裏不幹淨,有別的東西!”崔應麟壓低了聲音說道。
陳菲菲輕哼了一聲:“這個我已經知道了,這不你就在這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