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霧水。
不僅僅是南宮慕,在場的人都是一頭霧水,唯一確定的一件事就是華浮根從今日起,便是東陽教的王。
唯一沒有對這件事感到迷惑的隻有未君央,以及華浮根。
“道雲善已死,王參誌也已歸去,真是因果報應,環環相克啊”,未君央還在那邊歎息。
聽不出是悲歎還是抒發心中的快意。
然而華浮根此刻看向未君央的眼神卻並不是那麼友善。
“所以現在正是需要一個有能力的人站出來,來保障整個武林”,未君央忽略掉華浮根怨恨的眼神,繼續說道,“無論你們同不同意,事實已經如此。”
其實更像是在對華浮根說。
沒有一個人會承認這個事實,若是承認了,便說明華浮根離死不遠了。
道雲廷問道:“華浮根,你真的要做下一個邱惡天?”
“不錯”,公乘俊的眼神從未君央身上拉回來,堅定的逼視著道雲廷。
掃到道雲天,他看著道雲廷的眼神有點驚恐,道雲廷對他做了什麼嗎?
“那麼今天你是離不開這裏的了”
“試試看,我能不能離開這裏”
道雲廷迎對著眾人,麵露沉重和愧疚之情,“我的師父和我的三師弟都犯了大錯,但是得到了他們應有的懲罰,還請各位不要再追究了”,他說著,已經說不出話,哽咽讓很多人都難受,至親的人走了,怎能不難受?而且還不是一個。
再加上一個當著眾人揭露自己師兄弟的真實麵目的道雲天,可以說是眾叛親離了。
雖然道雲天大義滅親,讓當場的人大吃一驚,但是追根刨底,他不是背棄了生他養他的至鬥門麼?
人啊,做什麼事情都有各種說法,各種看法,難的各種圓滿。
“所以”,道雲廷的哽咽好了很多,然而淚水卻豆大般的拋了下來,這至鬥門的重擔以後就得他承擔了,‘噗通’一聲跪得在場的人都嚇得往後退,隨即這些人都是一副心痛的表情,“所以我祈求各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解決掉華浮根,就算是贖罪,就算是為了以後武林的安危。”
都是一副為難的表情,好像不想讓道雲廷這麼痛苦,好像不想把這麼好的機會讓給他。
隻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武功是不錯,但還是嫩了點,既然他說他是東陽的王,殺了他在江湖豈不更有麵子,豈不更能揚名?
不答應又很沒有江湖道義,很沒有人情味。
“這.......”,麵麵相覷,仍然說不出點什麼。
倒是有個人先發出了聲,“道雲廷,你少假惺惺的了”,他走過來,推了華浮根一把,“你們怎麼還不走,他們待會兒會殺了你的”
華浮根看著這個站在自己眼前的年老的男人,覺得奇怪,他剛才怎麼推我了呢?這種行為,怎麼會有的呢?
道雲天擋在華浮根的麵前,他足足比華浮根矮了一個頭,頭發一半已將近花白。
總覺得那塊地方熱熱的,剛剛被推開的那地方,熱熱的,華浮根放開自己被捂著的那塊地方,正是心房。
“還是很痛嗎?”南宮慕忽然上前問道,他看到華浮根捂著的地方離自己刺傷他的地方很相近。
“沒有”,華浮根笑笑,“隻是有點熱”
“熱?”
華浮根激動的握住南宮慕的手,十指相扣。
南宮慕的心一顫,手很不自然的被他握著,“不是熱麼?”
“想給你感受一下”,華浮根絞盡腦汁要想一個不是很矯情的詞來,結果想到仍然隻有那一個,“溫暖”
“溫暖?”南宮慕覺著自己的身體上的熱量已慢慢退了下來,和華浮根握著的那雙手真的很溫暖,能讓自己焦躁的心慢慢的緩和下來。
沒想到在此時此刻,這兩人還會在這裏打情罵俏,遊未生的整顆心是涼了,看來南宮慕的心早就在他那兒了。
“喂,你也不管管你家主子?”遊未生沒好氣的向未君央說道。
“哎”
雖然是一聲很淺的歎息,但是遊未生這個靈敏的耳朵還是聽見了。
他忽然竄到未君央麵前,把頭伸到未君央的帽簷裏邊去。
他的帽子真的很大,大到兩人在一個帽子裏邊,都不會很突兀。別人看不見他,他可以在裏麵自由的表達自己的想法。
然而未君央真的被嚇到了,“你做什麼?”
他捂著自己的臉,仿佛自己的臉有什麼髒東西似的。
遊未生不明所以的摸著自己的後腦勺,然而神情卻不輕鬆,他皺著眉,這人可真怪。
還從沒看到過這麼孤獨無助的神情,就連眼前的這個道雲廷這個辦喪事的人都沒他那麼愁眉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