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闊的沙漠中,遠遠的見到有一個人在行走,風沙很大,那人戴著鬥笠。
她拿著一把劍,腰間別了一壺酒,背上一個簡單的包袱。
風沙沒有使她彎卻,她筆直的走在沙漠中,長發飛揚,眼神堅毅,不知是否被風沙迷亂了眼,她那明亮的雙眸竟紅了些許,但她仍筆直的走著,像一座行走的雕塑。
沙漠上留下她的腳印,她的腳印很怪。平常人走路,即使走一條直線,也難保會那麼直,而且兩個腳印之間都是相同的距離。更令人驚奇的是,在沙漠中行走,雙腳陷下去自然比較深,而她似乎就是在平地上行走,隻有淺淺的腳印,甚至有些淺的已看不見。
她之所以這麼走的那麼輕慢而均勻,是因為她在動用自己的內力,她想通過在沙漠的這段路程,能將自己的內力分散到身體的各個部位,保持身體的通暢與平衡,時間長了也能提升自己的內力。這是很費體力和精神的事,稍一鬆懈,她的身體就會崩潰,畢竟在沙漠走了那麼久。
她似乎沒有想那麼多,或者說這樣的擔心是沒有必要的,她隻做有把握的事。因為前麵就是沙漠的出口了。
看到出口,她的眼神陰沉了點,看上去有許多的落寞。
她繃緊神經走完沙漠,卻沒發現她後麵竟還跟著一個人。那人的腳印就覆蓋在她的上麵,卻絲毫未加厚原有腳印的厚度。
她第一次出穀,遠不知道人世的險惡。但無論在哪裏,她都不會放下自己的戒備,她握緊手中的那把佩劍。這把金屬劍鞘看上去很精致,花紋雕刻也是簡而不繁,可見出雕琢此劍之人也定是修養極高之人。
好劍配好鞘,如果仔細看鞘口之處,便會發現這上麵竟刻著“血玲瓏”三個字。
這把劍便叫做“血玲瓏”,“血玲瓏”的主人便是她,從沙漠中走出來的人,南宮慕。
她直著腰倔強的走著,好像不知道路沒有盡頭,她就不會停下來,誰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去什麼地方,又是從哪裏來。
已是深夜,此時她還在樹林裏,以劍辟道,其實劍並沒有觸到樹枝,還沒看清血玲瓏何時出鞘,隻聽得前方眾多樹枝樹葉紛紛散落的聲音,血玲瓏的劍氣之淩厲威遠當今武林恐怕沒幾人見得過的。
當然血玲瓏出鞘時,她事先已確定過,方圓五裏之內沒有任何人,如果劍氣傷到人,這也是她極其不願看到的。
她走著走著,忽然停住,抬頭看天,月色朦朧如橘橙,幾縷絲煙遊蕩,已是亥時時分。她身體曼妙一轉,已棲息在一顆大樹上,雙手抱劍持於胸前,身體斜臥在兩根較粗壯的樹幹上。她閉上眼睛,壓低帽簷,可她卻遲遲未能入睡,似有什麼心事困擾著她。
不知不覺,她的眼皮似越來越沉重,她即將合上眼時,卻又猛地睜開,血玲瓏已握於一側。
是人的腳步聲,不下於十個人。她安靜的倚在樹幹上,側耳傾聽,位於前麵的人腳步慌亂,氣息不勻,而後麵的幾人卻腳步健穩,氣息不亂,可以看出來,後麵幾個都是練家子,可是這些練家子們追了那麼久,卻沒有一個使用輕功,直接截住前麵之人,反而更加耗費體力的追人,實在有趣,她不禁添了份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