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家客棧裏頭,遊未生就蹲在最門口的那個桌位上心不在焉的啃著他的花生米,“小二,再給爺來壺酒,來盤花生米。”
他那日被華浮根那討人厭的家夥踢出船後,後來又去看了那血腥的打鬥場麵,那百餘來個人還在那兒,隻不過不第一次看到更安靜了,那些人已經全都死了。
遊未生翻開他們的衣領,果不其然,和他預料的一樣,都是鐵心幫的人,鐵心幫的人除了男人都是左眼瞎外,脖子上也都刻有他們幫會的標記,一個如狼牙形的標記。
他那時與華浮根打鬥時,能猜出這些人是鐵心幫,並不是自己有什麼通天的本領,而是因為他記得那日南宮慕在寺廟與那鬼操刀打鬥時,他清楚的看見了鬼操刀脖子上的標記,正是這狼牙形狀的。
這並不難猜出這是那鬼操刀懷恨在心,稟告了他們幫主,再派人來圍殺南宮慕。
可南宮慕才初來乍到,江湖上的人對她根本都不熟悉,根本不需要發動那麼多人啊?對了,難道是因為她手中的那把奇劍或是因為她手中的那封信?
那封信?遊未生猛然想起華浮根那夜對南宮慕那麼狠,也是為了那封信?那封信裏頭到底有什麼機密?
江湖也就那麼大,鐵心幫百餘位弟子都命藏於南宮慕一事現在肯定已傳得沸沸揚揚,雖憑借這一事在江湖上打響了一點名頭,可這未必是好事,想來挑戰她的人也會越來越多。
一想到有人會對南宮慕不利,遊未生便想到了那天上船前的事,他從懷裏取出那片絲邊光滑的葉子:那天上船前想殺南宮慕的又是何人?
遊未生正啃著花生米,努力想理清思路,可偏偏有人打攪到他。
“哎喲”,遊未生被人撞的屁股栽在了地上,他捂著屁股:“你這人不長眼啊,沒看見爺在這兒呢”
“誰,誰在我底下嗡嗡?”這話一出聲,客棧裏的人便都捂住了耳朵,聲音太大,耳膜都要被震破。
遊未生抬頭對那人忘了眼,心中大驚:竟有如此高大威猛之人!
見這人不好惹,遊未生也識趣,“對呀,剛才是誰呀,敢對爺您這麼無禮,誰呀,出來!”遊未生見人堆中一陣沉默,嬉皮笑臉的道:“看來那人是因為爺的氣勢給攝住了,逃了,爺,您先這邊坐”,遊未生把剛才被這壯漢絆倒的凳子扶起來,毛巾撣了撣灰塵。
看那壯漢遲鈍的坐下去,遊未生心裏鬆了一口氣,幸虧這人眼睛長在頭頂上,沒有往下看,注意到自己,不然自己又惹上麻煩了。
遊未生正準備溜走,卻突然又被那壯漢抓住:“你這是要上哪兒去?”
“我這不是要去給爺上本店最好的菜嗎?”遊未生賠笑著。
“是嗎?菜等我主子到了再上,我先問你這邊有沒有上好的客房?”
“有有有,當然有,爺想要幾間就有幾間”遊未生被他勒得都要喘不出氣來了,他指著自己的脖子,“爺,咳咳”
那壯漢便一鬆手,遊未生便像隕石墜落般的“轟”的一聲降落,遊未生感覺自己的骨架都要斷了似的。
遊未生撐著腰,再配上那張誇張的苦瓜臉,活像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
“爺,你稍等,我這就去給你安排”,遊未生便撐著他的腰一拐一拐的向後房跑去了,“敢情他還真把我當成一店小二了啊,我這演技不去街頭賣藝去,實在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