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理智的人如果過分理智,一切都在計劃的軌道中井井有條的行走,活的又有何意義?你不會有其他的突如其來的感動或感受。
華浮根其實是一個很能控製自己的人,但有時跟著感覺走反而更能襯托出他絕世公子的另一麵,他雖然對此渾然不知,一如既往的‘合理’對人,而這回似乎不怎麼合理。
他其實什麼都沒有想,他看著她,忍不住想去觸摸她。
就像她那次受傷看著他,明明她想要求助的人不是他,但他還是幫了他。
雖然人的思維是先通過思想意識才能傳達到身體上付諸行動的,可有時兩者也會同一時間,那不是魔鬼的衝動,而是有感覺的衝動!
華浮根緩緩的伸出自己的手,沒有摟擁她的腰間,而是溫柔的握向她那雙顫抖不已的拿著葉子的手,他骨感纖細的大手慢慢的將她的手整個包圍。
他的手指包住她的指尖,他掌心的溫度遞給她的手心,雖然他的溫度也有點涼。
可那涼就在一瞬間被華浮根給驅趕了,他的掌心一用力,南宮慕的緊閉的眼睛微微動了動。
華浮根退出他的手,南宮慕緩緩張開眼睛,那無數的細碎如綠色粉末的東西從南宮慕的手中落下來,與綠色的草叢融為一體。
那葉子碎了!碎的如渣!它是被華浮根掌碎的,就像覆水難收一般,再也拚湊不完整。
南宮慕突然轉過頭,看向華浮根,冷漠的眼神中淩厲的就像一把匕首:“誰讓你這麼做的,誰讓你這麼做的!”
那是華浮根聽過的南宮慕最真的一句話,她現在一點也不像他第一次見到她時的冷傲,她現在把自己的情緒毫無保留的展現了出來。
這片葉子好像就是她的軟肋!
“不過你做的好,做的好”,南宮慕眼中的那把匕首很快又被削弱了,已經幾乎沒有了,她反而笑道:“碎了就好,碎了就好,我又何必苦苦糾結於早已碎了的東西。”
她笑的沒有力氣,笑的無所謂。
說這些話時,她又早已將情緒平複了下來,語氣有和平常一樣了,隻是稍微有一點點的感傷,憾痛。
“我們已在這兒浪費了太長的時間,趕快走吧。”南宮慕話還沒說完,就又已走在了華浮根的前麵。
華浮根緊緊跟著她,發現她走的慢了,人也許能很快的在別人麵前轉變好情緒,可心中卻仍然會被這情感牽製很久,除非很快的遇到另外一件事,專注於其它的事。
而現在,南宮慕心裏還在意的另外一件事是,她怎麼沒有控製好自己的情緒,怎麼就這樣暴露在他麵前,她從來都不想讓任何人過多的知道她的事!
華浮根他們走的就是那第三條路,那條被剛踩出來沒多久的路。這條路看上去像是陷阱,又看著不像,他有點遲疑,但看著南宮慕走著,他便也踩得堅實了點。
別無選擇,隻有這一條被別人踩過的路才能走,另兩條早已證明是死路。
兩人伴隨著忽進忽出於雲層的月光,一前一後走了許久。愈是向前,愈是黑暗。愈是黑暗,南宮慕愈發走的小心翼翼,她現在的心思隻在這要走的路上。
憤怒的樣子好看,認真的樣子更不錯,華浮根不注意前方的路,竟饒有興致的觀察著南宮慕,他還真是悠哉。
沒有路了,南宮慕看著前方的茂密的後山林,不知從哪進。
華浮根這回自然是有理由站在南宮慕前麵一回了,他搖著扇子在南宮慕身旁晃悠:“我早說了沒有路,你偏不信我。”
“沒有路,你還帶我來看熱鬧?”南宮慕不管華浮根的身影,自是細細的觀察周圍。
華浮根合起扇子,嘴角一抹笑容,這女的腦子轉的真快。
“這片山林,別人進的去,我們自然也進的去,就在剛在我在你周圍轉了三圈,我已經找到路了,想早點看熱鬧的話,就乖乖呆在我後麵。”
南宮慕了一眼華浮根,眼裏充滿著不屑,她自顧自的又走在了華浮根的前麵。
她竟然找到了入口,竟然還是對的入口!
這不禁讓華浮根大吃一驚,這林子地形極其複雜,枝林繁茂,又是夜黑,她竟能這麼快早到?
她真有這麼聰明?他自己也是轉了好幾圈好不容易才發現這道隱秘的道的。
南宮慕覺察到華浮根站在原地好久之後才跟了上來,心裏便浮出剛才的事來,這條山路她其實是發現不了的,是有人在指引她,她在連著的兩顆樹下發現了極小的石子,山上有石子不足為奇,可這石子不應該是這山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