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君央看穿了他的心思,他微微一笑,從自己的手中發出東陽教的令牌,正好對上對麵的石壁上的圖案,隨即兩端一座木橋搭建,未君央從容的踏上去。
“這座木橋是教中之人才能用,而旁邊的繩索是給客人用的,請吧。”
他走到一半,走過的那一半木橋便又收回去了,他走完整座木橋,華浮根還沒有過去。
未君央站在對麵等著他們。
華浮根看著南宮慕,說道:“其實我們現在走也可以,我們不一定要進去裏麵送死的。”
南宮慕握著他的手,看向還在空中發抖的繩索,“他我遲早要麵對的。”
華浮根也握緊她的手,“他我更該麵對,相信我,我們會沒事的。”
南宮慕先行,華浮根緊隨其後。
他們倆的腳下,纖細的繩索紋絲不動,就好像故意為他們搭建的路一樣。
一個通向必然的一條路。
未君央在對麵,似乎經不住高處的寒風,又開始咳嗽起來。
他咳個不停,直到兩人相扶落地時,他才勉強克製住自己的咳嗽,他咳嗽的臉色都開始漸趨紅色了。
未君央不說話,他帶著她們往前走。
整個宮殿靜悄悄的,隻有他們的腳步聲的回響聲,不,準確說來,一點聲音也沒有,因為三人的腳步聲也一直抑製著。
到了盡頭,未君央退到了一邊去,空曠而又富麗堂皇的宮殿裏就隻剩下華浮根和南宮慕兩個人。
正中央的放著貂皮毯子的金色的王座就是邱惡天的,四處倒是空曠的很,除了四周靠邊的各式各樣的刑具。
南宮慕有點驚訝,“這些都是邱惡天折磨人的方式吧,這麼多刑具比俠風穀還要多得多。”
“做個王,自然是要管理好下屬的”,華浮根對此倒是不以為然。
南宮慕看在眼裏,有時候她常常能從華浮根的眼神裏察覺出一絲的淡漠,淡漠得沒有感情的那種溫度,那樣的眼神總讓她不寒而栗。
雖然她也不是個好人。
四下仍然沒有一個人,堂堂一個東陽教的教主的宮殿裏竟然沒有一個下屬,奇怪,很是奇怪。
腳步聲,是一個人的腳步聲,那人走的很從容,很平穩。
來的人穿著一生黑色金邊的衣服,霸氣內斂而又不覺得沉悶,發髻梳的光滑而又講究,可惜看不到臉,不過那雙眼睛卻是全身的一個亮點,它會發光。
攝住人心魄的一雙眼睛!
南宮慕盯著那雙眼睛,一雙能把任何人都能看破的眼睛,一雙能慫恿任何人犯罪的一雙眼睛,這樣的眼睛如果忽然的閉上,多麼令人可惜。
她緊握住她的血玲瓏。
傳說幾乎沒人看見過東陽教教主的真正麵目。
華浮根打量著這個站在自己麵前的占了半個江湖的王,也沒想到原來傳說中的邱惡天是這樣的。他隻知道傳說中的邱惡天麵向極其醜陋,不得不帶麵具遮著,作風極其凶狠手辣,不得教中人心。
可是今天一看,和自己想象中的樣子真是完全不一樣,哪怕上次在山林裏就感覺這個東陽教主就很特別。
邱惡天坐在自己的寶座上,他的寶座是高高在上的,他雖然沒有道全善那麼壯大,但是他的位置卻是道全善能企及的。
他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高,迫使華浮根不得不抬頭看著他。
他有一種內斂而又高傲的霸氣,單單隻是瞥向華浮根的他們一眼,華浮根就知道邱惡天沒把自己放在眼裏。
要讓自己變得對別人來說很重要,隻有一個辦法,讓別人覺得自己是有用之人。
華浮根又拿出扇子,他的扇子很能活躍氛圍,空氣隨著他的扇子變得有溫度起來,涼颼颼的。
南宮慕感受到這種涼氣,涼的讓自己一顆繃緊的心都鬆了下來,平靜了許多。
“閣下就是東陽教的教主?”華浮根搖著扇子問道。
邱惡天淩厲的眼神看向華浮根,就像一隻待發的毒劍,在等待著華浮根的下一句話。
華浮根仍舊搖著扇子,還踱起步來,他說道:“不知教主請我來是有何事?”
邱惡天緩緩的將眼神收住,投射到一邊的刑具上。
和上次南宮慕聽到的聲音一樣,令人的頭皮發麻,仿佛有許多小蟲子在撕咬自己的腦袋,奇特的聲音。
從邱惡天腹中發出的語言:“是為了讓你選擇一種死法。”
華浮根搖著扇子,笑了,但由於受邱惡天渾厚的內力的腹語的影響,他的笑臉像是哭臉一樣。
邱惡天打趣著他。
“若是教主想要我死的話,早就可以讓你的十八精騎殺死我,何必要我到這兒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