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大重站在一旁,口氣還算是誠懇,但是表情早出賣了他的不滿。
王羌一直看著樊大重:“樊爺,您送的東西可不是簡單的東西,這搞不好就會影響到我們銘德山莊的名譽,你也知道我們銘德山莊在江湖上舉足輕重的地位,你若不把這件事說清楚,不給銘德山莊一個交代,銘德山莊也不會輕易放你走的。”
王羌果然是銘德山莊的好管家,為了維護銘德山莊的名譽,可謂是盡心盡責。
可樊大重絲毫沒把王羌放在眼裏,“難道你們堂堂的銘德山莊辦事就這麼點效率,如果真想知道是誰的話,問我的這點時間就可以派人去查了。”
樊大重說一句就瞪一眼王羌,他雖然這些年已很少再出麵,但是以前也是小有名頭的霸王虎,還輪不到一個管家來對我指手畫腳的。
王羌還想繼續問樊大重,不過被公乘銘德擋下來了。
他知道像樊虎這樣的硬漢子,打死他也不會說的。
他摟著樊大重的肩,一起來到箱子前,他說道:“樊兄也是個老江湖了,我一直都呆在這個山莊內,見識得沒有你多, 不知樊兄是否能看這鬼家兄弟倆的傷痕是什麼所致呢?”
樊大重也是橫了一條心,打死也不說。
“我是越來越敬佩樊兄是條漢子了,我前日從別人口中聽聞到玉林山峰的眾多弟子也是死於這種傷痕,這種傷痕很是奇怪,我的眾多門客都說那是劍氣所為,本來我也這麼認為的,可是現在我看到這些真實的傷口,我卻越看越覺得不像,我總覺得這傷口像是”
樊大重聽著公乘銘德的分析,也忍不住看了一眼鬼家兄弟的屍體,確實慘!
其實樊大重接到這個單子時他並不知道這兩口箱子裏麵是兩具屍體,箱子也是那個人準備的。
不過他隱隱約約感覺到箱子裏是人,因為箱子在被抬起的時候,一直有血從裏麵滲出來。
他本想拒絕,可是沒有辦法拒絕,他在那個人麵前即使想說不,最後從口裏蹦出來的還是‘是’。
公乘銘德似乎故意賣著關子,“不知道樊兄認不認識用暗器的人?”
樊大重果斷的說道:“不認識。”
“或者是用葉子之類的”,公乘銘德邊說邊便打量著樊大重。
樊大重眼神一直在閃避著什麼,總是不敢近距離的看那傷痕。
可即使他不仔細看,那身上多處的傷痕也早就刻在了他的腦海裏。
他對這種傷口再清楚不過。
可沒想到經過了這麼多年,他對此暗器的手法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看著樊大重發呆的神情,公乘銘德趁機問道:“是不是藍少顏?”
樊大重一聽到這個名字馬上回神,“什麼,什麼藍少顏,藍少顏不是早就在江湖上消失了嗎?”
公乘銘德看樊大重躲閃的神情,已猜出了是誰。
公乘銘德神情凝重:“看來她真的回來了啊。”
聽到藍少顏,公乘俊的血液更是沸騰到大腦。
王羌一聽到藍少顏的名字,也馬上貼到公乘銘德的身邊,“爺,這藍少顏托人送這兩具屍體過來,這可不像示好啊。”
“我當然知道”,公乘銘德為鬼家兩兄弟蓋上蓋子,“這是在給我們的一個下馬威啊。”
“那我們要不要采取什麼行動?”王羌微傾身子小聲問道。
公乘銘德瞪了一眼王羌,隨即又笑著對樊大重說道:“天色已晚,樊兄一路勞累,不如在寒舍休息一晚吧。”
樊大重瞥了一眼這裏,說道,“這裏都被叫做寒舍的話,樊某萬萬不敢安心住在這裏的了,來時看到附近有客棧,我就住那裏好了,不勞莊主費心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挽留樊兄了”
公乘銘德抖了抖胡須,看樊大重走遠後,便示意王羌派人盯著。
公乘俊本也想追上去,可是這兩具屍體他還不知道公乘銘德會怎麼處理,鬼家兩兄弟應被好好的埋葬。
公乘俊看到公乘銘德派人把這兩個箱子給搬走了。
公乘俊卻往著相反的方向走去,自己暫住的客棧。
他很確定的一點,藍少顏終於出現了。
而且就在附近,她要對付的第一人便是他的父親,公乘銘德。
這還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他不知道公乘銘德和藍少顏到底有什麼恩怨。
晚上的時候,公乘俊躺臥在客棧後院的房頂上,頭上的月亮格外的明亮。
他在想事情,他還在喝著酒,此時的心地越發的涼了,一想到白天看到的鬼家兩兄弟的屍體。
再想到公乘銘德接下去有可能也會受到傷害,嘴裏灌著酒,卻已經完全體會不到酒的滋味了。
他一想到公乘銘德,眼裏忍不住流出一種無奈感,滄桑的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