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03年的冬天吧,那時候我還很小,我記得很清楚的就是,小顏那個時候,每天晚上都會帶我出去看星星。天氣並沒有很暖和,相反的還很冷,她把自己裹成一個球,又把我抱在懷裏,一起看星星的還有都媽媽,她也把自己裹得像球一樣。那天晚上,天空上的星星好像是比以往任何一天的都要沒,也都要冷,因為我都感覺的到,小顏的身體在打著冷顫,不過我總覺得心裏挺溫暖的。
還有過年那次我也記得很清楚,是2004年,那時候,好像是快要過年了,小顏帶著我出去玩,同行的還有越恒,這是越恒上大學之後第一次回家,和單明朗一樣,對了,小顏帶我出來就是來見單明朗的。不過,她真是個重色忘友的家夥,一出門就把我丟給越恒。
越恒抱著我走在後麵,一起的還有小白臉、胖子,走在前麵的是單明朗和小顏,他們看上去真的是挺和諧的樣子,小白臉一路上和胖子在後麵唧唧歪歪的,我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是在說前麵那兩個人。
我揚起頭看著一直沒有說話的越恒,我感覺到他這一路上都有點心不在焉的,手一直放在我頭上,也沒有什麼動作嗎,就那麼一直放著,我微微動了一下頭,碰到了他的手,很冰,很涼。
他的心裏一定不好受吧。
那天晚上,他們這一群人一起走了很久,反正我是不知道了,我隻知道越恒一直抱著我,他懷裏很溫暖,總之我就這樣的睡著了,在迷迷蒙蒙的時候,好像有聽到越恒在喃喃道什麼,不過隻聽清幾個字,就睡著了。
除夕夜之後小顏就變得很忙,不是去這裏就是去那裏的串門,常常把我扔在家裏,弄得我一隻貓好無聊的。
可能小顏真的是看到我這幾天有些鬱悶,她把我送到了都爺爺家,然後自己又開開心心的玩了。
把我送到這裏來,最開心的可能要數都奶奶了,她可是抱著我就沒有撒手,笑的可開心了,都爺爺家裏都布置的很好,可是我總覺得沒有什麼過年的氣氛,總感覺缺了點什麼,嗯,人氣吧。
就這樣,我就一直待在都爺爺家裏,就這樣過了半年多吧,每天都奶奶都會抱我出去散散步,在這樣一個風景優美的地方,本來因為小顏太久沒有來接我的怨氣也消散了許多,都奶奶家本來就是一個讓貓生不起氣來的地方。
還有都奶奶最喜歡的就是,抱著我坐在樹下的長椅上,然後跟我講話,或者講故事,雖然我經常會睡著,沒有認真的聽她講的什麼,但是都奶奶每次都會很開心,我想她一定是因為太久沒有人聽她說話了吧。
每次都睡著,我也多少有點不好意思了,所以那一次,我強忍著睡覺的欲望,聽都奶奶講的故事,我以為會是抱怨都爺爺經常出去畫畫,家裏很冷清,都沒有人聽她說話之類的,可是我卻沒有想到,都奶奶講的是她和都爺爺的故事,雖然我聽的故事斷斷續續的,從都奶奶平淡的語氣裏,我還是感覺的出來他們當時的艱辛。
都爺爺和都奶奶相濡以沫的走過了這麼多年,雖然都爺爺經常會留都奶奶在家,但是都奶奶卻沒有怨氣,每當都爺爺出去的時候,我都會想起都奶奶說的那句話,“能和他一起走這麼多年,已經是件很幸運的事了,既然他那麼喜歡畫畫,就讓他畫好了,我可不想,他會有什麼遺憾”。
想想都奶奶說這句話的時候的樣子,我會永遠記住吧,雖然在時間的侵蝕下,她的麵容已不再年輕美貌了,但是真的在那一刻,我有感覺到,青春。所以我希望時間可以善待他們。
時間可以輕易的摧毀一條鮮活的生命,但是摧毀不了的是他的信仰,縱使前路是迷茫的,縱使時間是殘酷的,縱使人類是渺小的……
在說完剛才那番話之後,都奶奶的臉上明顯有些害羞了,她摸著我的頭“還好你隻是貓”。雖然她已經不再年輕了,但是她內心深處還是有一種少女心吧。
說完之後,都奶奶便抱著我離開了長椅,回家了。說真的,家裏真的很冷清,小區裏也很冷清,大家都高高興興的去串門了,就連都爺爺一大早的也去外麵看望老朋友去了,那些都爺爺的老朋友聚會,都奶奶都好像不太喜歡似的,很少參加。
家裏都奶奶布置的,那些很好看的裝飾,也沒有了那種熱鬧的感覺,反正讓是感覺是冷冷清清的。
看著家裏,都奶奶一副司空見慣的表情,默默的把擺好的東西又收了起來,然後抱著我坐在電視前看重播的春節晚會。
電視裏的節目很搞笑,處處呈現的是一種過年的熱鬧與激動,再看看周圍安靜的氛圍,我忽然想起了上次過年的時候了,那次是和小顏一起過年的,很熱鬧,完全不像現在這樣。
其實過年這些天,每天過的都差不多的,不是看電視,就是看都奶奶收拾家裏,或者做飯,就這樣不斷的重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