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的意思是......給活人立墳!”溫又珊突然醒悟過來。
人未死卻先有墳雖然有違自然章法,卻也並不是沒有,民間定下了娃娃親的,若未成親之前男方便去世了,有可能會結冥婚,女子成親之後守寡,若是無人撐腰,男方權勢強的也有直接陪葬的,若經測算,女方不宜入墓,也有可能以衣冠塚代替,也就是給活人立墳。
“但是,十八黃金騎是先皇身邊的親信,又有誰敢給他們立墳?”溫又珊感到奇怪,略微頓了一下變立刻明白了過來:“除非是——先皇!”
這樣一來就都對上了,先皇下了暗旨在巫雨山給十八黃金騎立了衣冠塚,為了掩人耳目,碑上謊稱林氏家墓。後來十八黃金騎護送玉祁國二公主路過巫雨山,遇上山體崩塌,一夜之間突然消失。那衣冠塚也隨著山體塌陷而損毀,進入之前看到的那黑色的尖銳形狀極有可能使衣冠塚中某位將士的生前的武器。
這是,最大的症結在於:“先皇為什麼要給他們在巫雨山立衣冠塚?”
溫又珊望向魂灰,可惜他搖了搖頭:“關於這事我也不知道。”眼眸清澈,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溫姑娘,可想出什麼破局之法來?”北穀打斷了溫又珊的神思:“兄弟們有些堅持不住了。”
他們攀附在岩壁上已經過了大約一個時辰了,全靠手臂的力量,實在有些支撐不住,有不少暗衛的指尖已經呈現暗紫色。
“九煞玲瓏棋局不同於一般的象棋或者圍棋,規則非常之簡單,入局之後所有人隻能進,不能退,並且隻能走對角,也就是說隻有限定死的三條路:左上,右上,不動。如若是對方的棋權,對方的旗子下一步能夠走到與己方某一旗子相重合的部位,那麼,己方旗子便會消失。”
“消失?活人要怎麼消失?”
“我剛剛說了,這裏有九九八十一個暗格,對方旗子向那方向移動的那一瞬間,那個格子便會應機關趨勢而打開,格子上的人瞬間掉落,並在對方旗子移動到達之前恢複原狀。”
“那暗格下麵?”有人忐忑地問道。
“不知。”溫又珊隻能如此說道,畢竟除了那本《禁密》,她也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鬼局。
“送我去西南角落。”溫又珊淡淡地說道。
“你也要涉局?”魂灰似乎並不同意這樣做。
“我們現在一共隻有十人,已然是劣勢,對方的布局我暫時還沒看出是什麼,卻肯定沒有那麼簡單,而且有個位置,我一定要去,也隻能由我去。”
看著溫又珊眼神裏的堅毅,魂灰知道多說也無宜,便一個用力,溫又珊整個人飛到了半空中,恰巧落在了西南角落的一方格子上。不一會兒,按照溫又珊的布局,其他人都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穹頂所覆蓋的山洞,除了他們進來時點亮的火把,不透一絲光亮,暗淡而昏黃著的壓抑氣氛。
“兄弟們,準備好了嗎?”魂灰身形挺直,頭略微一抬,暗紫扣金的發冠所束縛的長發隨之而動,銀灰麵具的邊緣閃著森嚴的異色。
“誓死效忠首領!誓死效忠首領!誓死效忠首領!”除了溫又珊她們,剩下的七名暗衛紛紛握緊左手,神情肅穆,氣貫如虹。
魂灰望向溫又珊,略微點了點頭,這裏不同於戰場殺敵,現在起他的命就攥在她手上了!
溫又珊深吸了一口氣,十分之一的把握,生死棋局,你們信我,我便贏給你們看!
“北穀,左上.......你,左上.......榕玉,右上......”
哢嚓一聲,一個暗格突然打開,站在上麵的黃金騎便倏然掉了下去,暗格又在瞬間關閉。
“吃掉一個了!”旗開得勝,暗衛們仿佛看到了一線生機。
“右上.......你,左上.......魂灰,右上......北穀,左上.......榕玉,左上.......左上......”
此時溫又珊的精神全部集中在這棋局之上,目光如炬,號令幹脆果決,如一枚鋒利到閃著寒光的雪劍,整個人散發出一股絲毫不遜於沙場征戰多年的統領所展現出來的霸氣。
五個!
七個!!
十個!!!
“對方還剩五個了,就要成功了。”轉眼間格局大變,那群黃金騎們已經被打壓的呈現潰敗萎靡之勢,暗衛們不禁心神振奮。
“啊——”就在溫又珊有些稍許心安的時候,一個中間的暗格機關突然啟動,站在上麵的暗衛毫無防備的就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