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稱呼為魔頭,一定是麵目猙獰的家夥,不然為何戴著一張黑呼呼地麵具,不敢以真麵目見人?隻是不知道黑金麵具下的臉能有多醜?
出於好奇,千舞伸出了手,一點點地移向了那個麵具,可還不等她的手觸碰到麵具的邊緣,麵具後的眼眸突然睜開了,兩道漆黑星銳的光直射出來,帶著凜然的殺氣,好像能將人的身體穿透一般。
千舞的手僵持在原地,幹笑了幾下。
“醒了,你,你臉邊有個蟲子在爬,現在沒了……”
麵具後的眼睛幽暗,陰曆,透著難以捉摸的寒光,他沒有開口,也沒有突然暴起,可目光沒有一絲緩和之意。
千舞指了指外麵,張合了幾下嘴巴,有些後悔剛才的善舉了,好好的,發什麼慈悲心腸,什麼人不好救,偏偏救了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他胸口的一槍可是她打的,現在子彈還在裏麵呢,這就是鐵的證據。
“大家原本井水不犯河水的,你是魔,我是賊,千錯萬錯,你不該拿著劍對著我,開槍算是正當防衛,你懂嗎?就是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必須做的防衛措施,呃,不懂?不懂算了……不過,我也彌補了,你剛才中毒……是我……幫你解毒的,不信你看……”千舞不曉得這人能不能聽懂她說話,她一把抓起來搗藥還帶著綠色汁液的石頭。
傲乘風突然眸光一促,手指微動,千舞立刻將石頭扔了出去。
“你別誤會,石頭,搗藥的……隻是搗藥的。”
男子仍舊沒有說話,隻是眸裏的寒氣少了許多,但隱隱的還有殺氣。
殺氣對於一個依靠武器行走江湖的人來說,是必備的,不管在什麼環境裏,什麼條件下,失去了殺氣,就意味著放下了手中掌控命運的砝碼,將自己的命隨意交給別人了。
傲乘風就是這樣一個人,失去了殺氣,就等於沒了性命。
就在千舞放鬆打算轉身的時候,突然感到脖子上一涼,眼角的餘光看去,寒光滿眼,脖子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鋒利的劍,劍氣逼人,讓她瞬間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怎麼躺在那裏拿到劍的,她完全沒有注意,明明那寶劍……在外麵的。
“傲先生,有話好好說,這樣失手會出事的。”千舞一動都不敢動了,生怕激怒了傲乘風便人頭落地了。
傲乘風促狹的眸子慢慢上移,看著千舞緊張抓著衣角的手指,食指幾乎染成了綠色,手背上還沾著一片草葉,那是牧靡草,空氣中也彌漫著牧靡草的味道,神色才稍稍有些緩和,可當他看清千舞的臉時,眼中又浮現了慍怒。
他認出了她嗎?一定認出來了,千舞的臉,就是活字招牌,見過一麵,一般人都終生難忘。
“傲,傲乘風,先聲明,在毛竹林裏,我沒想開槍的,是你逼我的,如果我不開槍,你會殺了我的,不過那一槍沒致命,偏了心髒一點點,不然你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