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亞軒懶懶地坐在沙發上,打了一個哈欠,眯著眼睛開口:“喂,你就不能幫我打開……我累死了,難得可以坐一會兒。”
嗬!
夏單曉哪裏不知道他,這個徐亞軒,他不累也是這麼懶的。
工作之外,徐亞軒簡直是一頭任性的豬!
但是,他那帶著一些稚氣模樣的表情,倒讓人覺得他仿若小孩子一樣的天真善良,並不會讓人討厭。
照顧徐亞軒的生活,是夏單曉的工作。在夏單曉之前,徐亞軒氣走了很多小助理,但是夏單曉卻覺得其實照顧他也沒有那麼難。
他要什麼,他總是說的很清楚,你隻要順著他的毛摸,他其實也很容易討好。
當然,你若逆了他的意思,他也很容易炸毛。
“嗯,好,你躺著吧……把下午活動要說的話再回想一下。”夏單曉一邊吩咐,一邊替徐亞軒打來盒飯,將勺子放好位置。
“知道了,真囉嗦……”徐亞軒好似嫌棄地喃喃著。
整個人懶懶地坐在沙發上,右邊手裏拿著一張紙,好似是一首歌的譜子,左手很順眼地一撈,將那木勺子抓著送進自己嘴裏。
一心兩用的結果,讓徐亞軒盒飯裏的菜飯散落開來。
夏單曉自然看不下去,在旁邊一會兒清理菜漬,一會兒又用筷子將飯菜分比例夾入徐亞軒的勺子裏,讓他取了就能吃。
助理,助理,夏單曉想著,這簡直是照顧不能走路的嬰兒嘛……就差喂飯了!
不過,夏單曉也不覺得侮辱什麼的,這就是她的工作。以前,金姐也是這樣過來的。徐亞軒雖然懶了一些,偶爾說話比較惡毒,卻不失是一個好人。
夏單曉進入了習慣的工作狀態……這樣的工作,她已經維持了一年多。
很自然的,夏單曉忘記了今日與自己重逢的藍逸遠此刻還在自己的身後。
徐亞軒坐在沙發上一麵看歌譜,一麵吃午飯,順便還能折騰一下夏單曉讓自己開心開心。
卻發覺,今天周圍的氣氛有些不一樣。
視線一轉,徐亞軒終於明白了自己感覺不一樣的原因。
“嗬嗬,不是來找總經理嗎?這位先生還站這裏當木乃伊幹什麼啊?”徐亞軒直直地朝著藍逸遠開口,完全忽視了藍逸遠眼底的敵意。
夏單曉“呃”了一聲,回頭朝藍逸遠看著,神情也有點驚訝:“咦,你還在這裏啊?”
藍逸遠看著眼前“融洽”的情景,看著徐亞軒臉上得意的笑容,看著夏單曉對自己的忽視……重逢以來難得保持住的風度,這會兒已經在瀕臨崩潰的邊緣。
“是,我不應該在這裏……”藍逸遠臉上的表情明明的笑著的,呼吸卻有些壓不住地加快,聲音也誇張地顫抖起伏,“我不該在這裏,打擾你們!”
說著話,藍逸遠本是隨意地垂在褲腳邊的手猛然握成了拳頭。
眼睛裏好似閃過了絲絲憤怒。
藍逸遠覺得自己簡直是自虐他為什麼要保持風度,他現在想做的明明是將眼前的這個笨女人關在房間裏,狠狠地打她屁股!
而不是任由她在這裏和這個什麼徐亞軒玩曖昧遊戲。
可是,到底要怎麼做,才不會嚇著她?!
才會讓她明白……自己想讓她留在自己身邊,不想讓她離開。
藍逸遠對任何事情都十分篤定,無論是工作還是女人。
其實,追根究底,隻是因為藍逸遠不在乎。他相信,工作上若出現了失誤,自己可以重新開始。至於女人,女人隻是有趣的玩意兒,並不會影響自己的思想和情緒。
可是,當夏單曉變得不一樣的時候,自己也已經不是原來篤定安然的自己了。
“……你?”夏單曉看著明顯有些憤怒的藍逸遠,覺得莫名其妙。
自己做錯什麼了,他為什麼要發火?
什麼叫
他不應該在這裏,不應該打擾你們……什麼的,夏單曉隻是比較驚訝,他說要來找總經理啊。
那不是應該去右前方的總經理辦公室嗎,站在自己身後這麼久,耽誤了他們之間的工作,總不好吧。
畢竟藍逸遠親自出麵的聲音,含金量一定是很高的。做買賣的,不是應該寸時寸金嗎?!
“我……隻是……”夏單曉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喃喃了一會兒,努力微笑著指著右前邊開口,“總經理辦公室在那裏。”
藍逸遠用力地瞪了夏單曉一眼,眼底的憤怒已經懶的掩藏了:“你以為我為什麼站在這裏?”
“我……”夏單曉自然是察覺到什麼,心底也有了判斷。然而,轉念一下,夏單曉又覺得自己癡心妄想了。
這個男人,是碰不得的。
藍逸遠依然沒有動,隻是又恨恨的陽光看著夏單曉。
夏單曉低下頭,不敢看他。
幸虧
“逸遠,逸遠,你怎麼才來啊……哈哈……”沈夏河從總經理辦公室裏走出來,隻隱約看到藍逸遠的背影就認出了他。
安靜,沉默。
好久
“嗯。”藍逸遠這才轉過身去,朝著沈夏河走過去。
夏單曉情不自禁地鬆了一口氣,發出“噓”的一聲。
總經理辦公室的門關上,阻隔了藍逸遠好看深邃卻讓夏單曉發慌的眼眸。
夏單曉慢吞吞地走過去,不自禁地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徐亞軒放下手裏的歌譜,笑眯眯地打理著夏單曉,好久才“嗬嗬”地開口:“看不出來,曉曉你的前男朋友挺俊的哈。”
夏單曉“啊”了一聲,立刻將頭搖成波浪鼓:“不是,不是,我們沒有交往過。”
是的,她和藍逸遠甚至不能算的上“有過”,更不可有說什麼“分了”。因為,他們之前存在的那些曖昧……全是藍逸遠的“一時性起”和自己的“癡心妄想”。
那是虛偽的,不存在的東西。
幸虧,自己已經放下來很多。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