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的自信心以為能躲過去,卻是——
“知道嗎?知道為什麼現在看不到江紙墨在籃球場嗎?”
“看你們一定不知道吧!江紙墨向淩師兄告白被拒絕了,現在她整天都躲在足球場觀看台那裏哭。”
“啊?不是吧?”
“什麼不是吧,都有人看見了。”
“你說她會不會一時想不開就——”
“啊?不會吧?”
“怎麼辦?”
怎麼辦?
怎麼辦?
——怎麼辦?——
於是,我前腳剛踏進宿舍,一堆歪歪斜斜地套著運動衫的瘋女人撲過來。
嗯,是撲過來。
“誒紙墨想開點啦,人生的路還有好長要走的,失戀而已,怕什麼啦!”
“對對,淩學長是出了名的難搞的,要想攻下他那座萬年屹立而不倒經曆風霜而不摧的堡壘是很難的啦!你會失敗也很正常啦!”
“化悲憤為食量,我們去吃頓好的,就算死也要做飽死鬼。”舍長大人跳上椅子發號施令,“出發。”
江紙墨一顫,從中咬出了上戰場的味道,品出戰死沙場的豪情壯誌。傻乎乎地被簇擁著出了門。
看來這次她們真的下了不少功夫和本錢,竟然跑去平時連進去逛逛都奢侈的意大利高級會所維多利亞。說不定連棺材本都用上了。
在大家吃的不亦樂乎,口水大交流的時候。
“墨墨也在這啊!”一隻修長的手環上江紙墨的纖腰。他彎下腰把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伏在她耳邊低喃。
“啊?咳咳。”江紙墨顯然被嚇了一跳,把剛喝著的紅酒吐了出來,嗚嗚我的紅酒,好貴的。
江紙墨抬起眼瞼,發現三位室友貯在眼前瞪大眼睛看著自己,不,是看著他們兩個,活像三尊搞怪的石化雕像,驚訝而曖昧的眼神恨不得在他們身上戳幾個洞。
“幹嘛?”
“老實交代,你們什麼關係?”話語間帶有咬牙切齒的感覺,句子中字字分明得就像用刀切過一樣。
“淩師兄?額,什麼什麼關係?”江紙墨吐吐舌頭,都是謠言惹的禍,“能有什麼關係?”
渾然沒有注意到淩旭遲環在她腰上的手。
“寶貝,昨天你明明說非我不嫁的啊!這麼快就忘了?嗯?”一臉的溫柔,接著抬起眼瞼朝前麵三位腦袋死機的雕像看看,“真不好意思,我老婆就是這樣健忘。”
“哈哈,沒事沒事,得到淩師兄的賞識是我們家墨墨的榮幸之至。”
這是什麼跟什麼?神馬情況?
“不過,嗬嗬,既然師兄正式跟我們家墨墨交往,就是我們家的一份子了,不介意幫我們買一下單吧?嗬嗬,嗬嗬。”就為這一頓大餐,就把她給賣了,交友不慎啊!
從來沒有覺得這3個家夥的笑聲能發揮到如此淋漓盡致,能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功能。
“既然是自己人了,不用見外,沒問題。對不對?墨墨。”
於是就像火星撞地球撞出了飛碟,跑來了隻外星人糊裏糊塗就幫忙結賬了,3個室友點頭哈腰一臉滿足地走出了維多利亞飛快地回了宿舍。
丟下一臉疑惑卻不發一語仍在發呆的江紙墨,我真的有表白嗎?難道我穿越時空失憶了?那我是被拒絕還是被接受了?還是先拒絕後接受?還是?
“那個,我們什麼時候是那種關係了?”
“我們什麼時候不是那種關係了?”
“……”
沉默不一定是金,沉默有時是可怕的,因為沉默也是代表默認,好比雙方都有個“默”字就因此五百年前是一家了。
於是,淩旭遲和江紙墨的關係就這樣糊裏糊塗被確定下來了。
“嗬嗬~”嘴角沁出一絲笑意。
“唔?姑姑,姑姑,你在笑什麼?”黑暗中,小小的身子摸索著掀開被子,打橫趴在微微帶有睡意的江紙墨身上。
“唔?”江紙墨勉強睜開眼,開了台燈,“沒,唔,好困。”
“啊,小辛怎麼不叫我媽咪了?明天繼續叫媽咪知道不?”
“為什麼?你明明是我姑姑啊!以前你不是打死都不讓我叫的嗎?”以前就是因為她不讓叫,他才會拚命叫。現在她順理成章讓他叫,他倒沒了興致,他家親身母親大人也在家裏的好不好。
“沒什麼為什麼?唔,因為,因為迪士尼說如果是母子一同去玩有優惠嘛!”才怪。
“好了,快睡覺。別老是什麼都問問問。”
看著小身影重新趴回床上,江紙墨籲了一口氣也睡下了。
因為我愛淩旭遲,很愛很愛,愛到會心胸狹隘甚至妒忌,離開他後雖然早就想到過他可能愛上別的女人了,可在親眼目睹後又受不了,所以才會想到要讓他誤會自己已經結婚的餿主意。
因為左胸腔裏很痛,很痛。
五年了,很痛。
還是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