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符西的領地又呆了一月,肖洛桑算著時間,在外曆練的時日差不多已是過了七個月了。肖洛桑想著在符西的領地也呆了這麼久了,也是時候去下一個目的地了,於是便與秦延商量著,打算向符西告別。可沒等肖洛桑主動開口,符西倒是先趕人了。
這日,肖洛桑與秦延修行完後,符西做了桌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豐盛的菜肴,且還破天荒地準備了平日裏從不上飯桌的酒水。肖洛桑看著滿桌豐盛的酒菜,開心得笑得合不攏嘴,打趣道“妖王今日好閑情啊。”符西抿了口酒,道“你們都快要走了,我也該在你們臨走前盡一下地主之誼。”肖洛桑雖本打算要走,可自己提出和被別人攆走,終究是有很大的區別,她不悅道“我們又不是賴著不走,你就這麼著急趕人。”符西就知她會這般,認真解釋道“你們不是隻有一年的時間在外曆練嗎?你都已經在我這裏蹭吃蹭喝兩個月了,若是耽誤了會暮雲山的時日,我看你到時怎麼向你師父交差。”肖洛桑被戳穿了心事,雖知他說的在理,但想到就要與好友離別心下還是有些不暢快,她輕哼了一聲,道“你倒是考慮得周到。”符西不與她計較,轉而對秦延道“這丫頭雖比你年長幾歲,可這臭脾氣還須你多擔待擔待,你們年歲也不小了,等會了暮雲山就和你們師傅說明你們的事吧。溯昌那老頭子是個心眼小的,可他倒是挺疼土地的,想必最多做做樣子,給你們點氣受,便同意了。這回一別,也不知下回何時才能相見。隻要你們往後得空了,來看看我,也不枉我這兩個月來每天陪吃玩陪練。”他一番話下來,饒是秦延都有些感傷,秦延鄭重道“你且放心吧,我會好好待她的。我們日後得了空閑,也會來找你的。”
符西將目光轉向肖洛桑,隻見肖洛桑眼圈有些泛紅,見自己朝她看去,趕緊抹掉眼角的濕潤,別過頭去。符西笑了笑道“怎麼當初還想將我的皮剖下來坐鬥篷,現下倒是舍不得我了。”肖洛桑瞪了眼符西,道“你若是皮癢,我現下也可以將你的皮剖下做鬥篷。”符西故作無奈地搖搖頭,道“隻可以是可以,隻不過你道行不夠,打不過我,有生之年想剖我的皮估計不大可能。這兩個月你進步很大,教你的那些術法日後便用上了。隻是你且記住,遇上不能敵的對手,千萬不要硬拚。久走夜路要撞鬼,這句話你且記住了。還有,日後莫要欺負秦延,他讓著你,你可別把尾巴翹上天。你們成親時,以我的身份可能不便過來討一杯喜酒,但到時你們還是要給我說一聲,我也好送點賀禮啊什麼的,也不枉大家朋友一場。”聽著符西絮絮叨叨的念叨,肖洛桑不爭氣地又紅了雙眼,這回卻也沒遮掩,索性直接哭了出來。秦延見她哭,竟也被她感染了,心中泛起了傷懷,他替肖洛桑抹了抹她滿臉的淚水,柔聲安慰道“再哭可是要被笑話了。”肖洛桑帶著模糊的哭腔道“他還敢笑話我呢,自己的終身大事都沒定下來,還好意思操心我呢。”符西抽了抽嘴角,道“先吃菜吧,再說下去菜都快涼了。”
肖洛桑緩緩神,終是將注意力移到了桌上的菜肴上,然想到明日就要離別了。她卻有些興致缺缺,符西看出了她的心思,便道“瞧你這出息,是不是要喝幾杯才舒服。”肖洛桑哼道“還說我呢,你不是也想喝酒了。”符西沒接話,給兩人都倒了一杯酒,他向舉起酒杯道“明天就你們就要走了,今天不醉不歸。”說完自己先一飲而盡。而後肖洛桑倒真是放開了喝。後來她與符西幾乎是喝得不省人事,還是秦延將肖洛桑拖回去的。
雖肖洛桑與符西前一日都醉得不輕,然次日一早,肖洛桑與秦延就被符西親自送出了他的領地,回到了客棧。肖洛桑本打算在蓉城再留幾日,帶秦延好好在蓉城逛逛。可秦延卻說他們已在此處耽誤太久了,若再不動身前往下一個目的地,恐會影響接下來的行程。
因此,兩人隻在客棧留了一日,次日一早便禦劍飛往了長安城。長安離蓉城離得不遠,兩人早上出發,晌午就到了長安城。此時正值仲秋,蓉城的氣候比長安的稍微暖和濕潤一些,但這北方的秋季可說是一年之中最好的時節。因長安本就貴為皇城,且正值怡人的秋季,街上竟是比之前去的那些地方都要繁華。
剛一到長安,肖洛桑與秦延早已是饑腸轆轆,於是便隨便找了個街上的飯館,進去後點了幾道小二介紹的特色菜。菜一上來,肖洛桑就苦了臉了,秦延見肖洛桑竟沒有搶先一步大快朵頤,放下剛拿起的筷子,問道“怎麼了,可是飯菜不合胃口。”肖洛桑撇撇嘴道“是啊,我覺得我們被方才那小二坑了。”明明是她自己挑嘴,還要怪別人,秦延不禁笑道“若是不合胃口,再點些你喜歡的。”肖洛桑搖搖頭道“算了吧,在符西那裏吃了那麼多珍饈,應是長了點肉,今日就當是餓肚子,清減一下吧。”秦延叫來小二,拿過菜單,看了眼菜單上的菜,對小二道“給我們再加一道野菜團子和鯽魚湯。”小二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腦,道“對不住,客官這兩道菜沒有了。”秦延問道“怎麼沒有了?”小二恭敬答道“近來長安城周邊的山上的花草樹木不知怎的害了病,本應在冬天才枯的野菜,現下確都枯死了。我們家做野菜團子的野菜可都是山上采的,這沒了山上的野菜,野菜團子也自然做不了。鯽魚湯沒有了,是因為今日小店的鯽魚剛好買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