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兩人就被外麵不知從哪傳來的鍾聲吵醒了。肖洛桑迷迷糊糊地睜眼看外麵的天色,看樣子不過才卯時而已。她設個結界擋住外麵不休的鍾聲,再悶頭大睡,可一想到陸乘風說過南靈島的弟子都是在一起吃飯,今天還得同南靈島弟子一起修習,若她就這樣睡了過去遲到了不要緊,怕就怕沒飯吃。於是她隻好不情不願地起了床,隨意用術法把自己的儀容整理好後,便出了房,她一出門就見秦延早在外麵等著她了。
秦延見她一臉又是沒睡醒煩悶的樣子,走過去輕哄她道“今日是頭一次與南靈島弟子一道修習,在怎麼也得做做樣子。等再過幾天,興許就不會這般辛苦了。”肖洛桑無奈地歎了口氣,道“你且放心吧,反正我們在南靈島也待不了多久,這點小罪我還受得了。”
兩人一道出了院子後。就有仆役將他們帶到青雲門的飯堂,此時飯堂裏早已坐滿了青雲門的弟子,他們是最後到的。肖洛桑本以為青雲門弟子會在飯堂裏邊搶飯邊說說笑笑,然飯堂裏卻沒有一點說話交談的聲音。他們兩一進去所有人的目光便齊刷刷地望了過來。兩人均是有些發愣,溯封走過來對他們笑道“大家知道你們要來,可是提早在飯堂裏等了你們好久。”被這麼多人盯著,肖洛桑有些不好意思地對眾人頷首,道“對不住啊,我不知大家在這裏等我們。”溯封道“無事,你們既已來了,就趕緊入座吧。”說罷,便領著他們入了座。
他們一入座,就有仆役端來了早膳。早膳是極簡單的燒餅油條包子饅頭,陪著些鹹菜豆漿和清粥。可這些恰恰是肖洛桑最不喜的幾樣,但畢竟是做客,哪敢要求這麼多,隻好忍著了。這些早膳看著簡單,吃著更是簡單粗暴,她如嚼蠟般吃著一個青菜包,悄悄問坐在身旁的溯封,道“南靈島平日裏的早膳都是吃這些嗎?”溯封知她定是挑嘴,嫌棄早膳不好吃,便道“因著你們來了,今日還算豐盛的,平時的早膳比今日的還要簡單些。”肖洛桑喪氣地垂下頭道“你在南靈島這幾年是怎麼過過來的。”溯封一聽這話,就忍不住笑了“不過就是飲食上粗糙了些,我又不是你,有什麼過不過來的。”肖洛桑轉頭繼續啃著盤裏的包子,心裏盤算著過幾日怎麼在自己院子裏開小灶。
秦延見肖洛桑這般,夾了個饅頭到她碗裏,湊到她耳邊小聲道“這饅頭看著還不錯,你現下先將就多吃些,待會兒修習定會很累。”肖洛桑看著碗裏不大的饅頭,夾起來吃了一口,忍不住歎氣道“饅頭做得還行,隻是沒圓圓做的好吃。”秦延不禁失笑道“你不可能將圓圓隨時帶在身邊啊。”肖洛桑瞥了他一眼,無奈道“算了吧,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說完,又無精打采地繼續吃著。
用完早膳後,眾人就來到了修習的場地。這場地極大,且被一些結界分割成了許多小場地,中間還有一個較大的場地沒有用結界護住。
陸乘風走過來對他倆道“我們青雲山弟子聽說今日你們回和我們一道修習,都很是高興。待會兒還請你們師姐弟賞個臉,與他們切磋一二。”肖洛桑聽罷隻覺機會來了,她笑著小聲對陸乘風,道“若是我不賞臉呢?”陸乘風沒料到她會這樣說,但見她笑得一臉奸滑,確信她真敢不給自己這個麵子。這趟把她與秦延騙到南靈島來雖不是他的本意,但確是讓她積了滿肚子怨氣,此時若她真不願,他也的確拿她沒辦法,陸乘風低聲道“那你要怎樣才願出手呢。”肖洛桑見他這麼快妥協,滿意地微挑了挑眉,道“很簡單,你給我們安排一個做飯的仆役,我就答應你每日都來這裏與青雲門的弟子修習。”陸乘風為難道“青雲門弟子向來都是一起用膳的,若給你破了這個例,恐弟子們會心裏不滿,從而對你們生出排擠之意。”肖洛桑想了想,覺得他說的在理,便換了個要求道“那你就把那瓶雪芙丹給我吧。”陸乘風一驚,道“你怎知我有雪芙丹。”肖洛桑賊兮兮笑道“那日在明浮生的幻陣裏,秦延受了傷,你不是還用上了你的雪芙丹。”陸乘風一噎,沒料到肖洛桑眼睛這麼尖,不過那雪芙丹確是珍貴得緊,光是一顆就要耗費上幾十種珍稀靈藥,且還須煉上半年的時間。這瓶雪芙丹,他也是得來不易,若真叫肖洛桑拿去了,他必是萬分不舍得。不過肖洛桑這人倒是挺會拿捏人的。她明知現下自己為了南靈島的體麵,不得不妥協,便獅子大開口,真不知溯封是怎麼會喜歡上這麼個心黑女子。陸乘風狠了狠心,道“好,我答應你。”肖洛桑立即笑得合不攏嘴道“那就多謝陸師兄了。”說完就把手伸向陸乘風,陸乘風白了她一眼,肉疼地從懷裏掏出那瓶雪芙丹,十分不舍地慢慢遞到肖洛桑麵前,肖洛桑不耐地一把搶過,道“不是要讓我們與青雲門的弟子切磋嗎,就別磨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