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乘風雖從未言明,但他對自己的相貌一向是極有自信的。一陸乘風這種傲嬌的性子,若是他聽見齊雲楚這般評價,恐怕會氣到吐血吧。肖洛桑聽齊雲楚說過她家買宅子買得早,宅子的地段不錯,許多做生意的都想在那邊買鋪子。她家隔壁原是一家綢緞鋪子,後因那家綢緞鋪子的老板聽算命先生說他家鋪子地段的不適合他們家的綢緞生意,便將這鋪子的店麵轉賣給了牛郎館的老板。而那家牛郎館一搬到這裏生意居然紅火的不得了,幾乎每晚都是門庭若市的。然因為他們家生意太好且晚上太吵的緣故,齊雲楚一家深受其害。在被牛郎館吵了好幾天睡不著覺後,齊雲楚家人找上門去與牛郎館老板協商,說他們每晚太吵了,讓他們動靜弄小點。然人家是要做生意的,齊雲楚家也不是什麼有權有勢的人家,做生意的當然不會講他們的話放在心上,照樣紅火地開門做生意。齊家人想到了在暮雲山修行的齊雲楚,想著她再怎麼也是修道的,就讓她回來去壓壓那家牛郎館。
齊雲楚知道這件事後,二話不說地去了那家牛郎館,不負齊家人所望的威脅教訓了那囂張的牛郎館老板,順便再牛郎館裏麵偷偷飽了一下眼福。她回了暮雲山後,還在肖洛桑對那些她在牛郎館裏看到的小倌們好一番評頭論足,其中她評價最高的就是那個牛郎館裏的頭牌了。
然世事難料,就在齊雲楚會暮雲山後沒幾天,齊家人卻又給齊雲楚傳信叫她回去一趟。齊雲楚以為是那牛郎館生意太好又擾了齊家人休息,卻不料這回的事更是讓人哭笑不得。
那日齊雲楚在牛郎館裏鬧得那麼一出,竟是讓那牛郎館的頭牌對她一見鍾情。其實齊雲楚生得著實好看,且屬於那種一眼驚豔且張揚明豔的好看,若不是她性子太過凶悍,估計暮雲山好多男弟子都會傾心於她。
那頭牌小倌若隻是偷偷想著齊雲楚也就罷了,然他卻為了齊雲楚向牛郎館老板提出要給自己贖身的要求,還上門向齊家人提親。齊家人本就對隔壁那牛郎館上下的人沒什麼好印象,一個出生不清不白的小倌居然還想娶自家女兒,當下氣得就叫人把齊雲楚喊了回來。
齊雲楚在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後,也是冤枉得不行,耐著性子好言好語地勸說了自家父母,才將將平息了二老的怒火,並向他們保證自己一定會將此事處理好,二老才作罷。
而她所謂的將此事處理好,倒也是符合她簡單粗暴的行事風格。齊雲楚回離開自己家後,就隱去身形潛進牛郎館,直接用術法將那頭牌小倌的記憶抹去,然後就走了。後來那小倌倒是沒再鬧出個什麼動靜了,隻是齊雲楚每回回家都要避著隔壁牛郎館的人,倒不是怕又有什麼小倌對她一見鍾情,而是她自知自己抹去記憶的術法不過硬,若是被那頭牌小倌碰巧遇上,隻怕他會想起那被抹得不是很幹淨的回憶。
肖洛桑拍了拍齊雲楚的肩,玩笑道“看來你與這種長相的人還真是有緣,需不需要我給你引薦引薦這位陸師兄。” 齊雲楚白了她一眼道“少打趣我,你操心好你自己與秦延的事就好了。”兩人正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陸乘風卻察覺到了兩人打量的目光,他抬眼看過去隻見肖洛桑正與一明豔動人的女子說的起勁,那女子生得很是貌美,饒是一向對女色不甚在意的陸乘風也忍不住多看了那女子幾眼。
溯昌對眾人簡單介紹了一下陸乘風後,便招呼著陸乘風入座了。顯然陸乘風的長相氣度很套女弟子的喜歡,他一入座,便有主動上來找他搭訕的女弟子。他向來不喜歡應付這些對他有好感的女弟子,然在人家這裏做客,再怎麼也得給她們一些麵子,於是便忍下心中的不耐,與她們隨便說幾句。這些女弟子倒是也挺識趣的 ,都隻是過來與他攀談幾句,卻無人表現出對他有多大的興趣。
肖洛桑無奈地搖搖頭,心道這些小丫頭還是太膚淺了,若他她們知道這陸乘風是個什麼德行,定然不會瞧著他這副端正的皮相,就向他示好。
而陸乘風向來很擅長處理這種與人打交道的事,這些前來搭訕的女弟子不過隻是純粹想與這氣度不凡的師兄說說話而已,且除了女弟子外,在場很多男弟子慕於陸乘風的名聲也上前與之套近乎。就連一向不熱衷與與人打交道的雲岫韓離脩兩人,都上前去與陸乘風說話。隻有這邊的肖洛桑、秦延以及齊雲楚,還無動於衷地坐在座位上。原本還坐在齊雲楚身邊的連心連翹兩姐妹,此刻也早已與眾人一道湊到陸乘風那裏去了,齊雲楚看著身邊不知何時空出的兩個座位,真恨不得將那兩個蠢丫頭捉回來,肖洛桑看出了齊雲楚的心思,輕笑道“看來你這個師姐的魅力,沒不如一個剛見麵的人大。”齊雲楚哼了一聲不屑道“那兩傻丫頭狼心狗肺慣了,反正明日一過她們就是別人的師姐了,到時我就眼不見心不煩了。”肖洛桑看了齊雲楚一眼,她語氣強硬,然眼中卻透著微不可察的落寞,肖洛桑哪裏會不知她隻是嘴硬,其實心裏卻是很不舍這兩個師妹的。連心連翹平日裏是聒噪了些,但這兩丫頭卻很是體貼人,莫說齊雲楚這當師姐的了,饒是肖洛桑想到日後去齊雲楚那裏再也見不著這兩個嘰嘰喳喳的丫頭心裏也有些空落落的。